第2頁(第1/3 頁)

猛地，他站起來，說道：

&ldo;秘書先生，必須……必須……今夜……什麼也阻止不了……&rdo;

他像個木頭人似的，由自己的意志支撐著，一小步一小步朝秘書辦公室門口移去。沒走多遠，他又搖晃起來，不得不又坐下來。他十分恐懼，聲音啞了，叫喊也聽不見。他四下張望，想按小鈴，但眼前像蒙了一層黑紗，什麼也看不見。

他跪下來，像瞎子一樣摸索著，爬到牆邊。這是板壁，他順著摸去，可是腦子裡一塌糊塗，記不起房間的位置了，本想去左邊秘書辦公室，卻朝右邊爬，摸到屏風後面一扇門，用力把門開啟。

這是總監辦公室的盥洗問。他跌進去以後，斷斷續續地喊道：&ldo;救命呀……救命呀……&rdo;他以為是在秘書辦公室，又哼著說：

&ldo;今夜!謀殺……今夜!你們會看到……齒痕……可怕啊……好難呀……我中毒了……救命啊!救命!&rdo;

聲音停了。接著他像在惡夢中發出夢囈似地又說了好幾遍：

&ldo;牙齒……白森森的牙齒……合上了!&rdo;

接下來，聲音更弱了，一串含糊不清的聲音從他蒼白的嘴唇間流露出來。他張了幾下嘴，像是老頭子老太婆翕動著嘴，沒完沒了地咀嚼。漸漸地，他的頭耷在胸前，發出兩三聲嘆息，身子一陣戰抖，接著就不動了。

於是他開始了臨終的喘息，節奏均勻，十分輕微，有時他的本能似乎作出努力，想恢復那顫悠悠的呼吸，並在他無神的眼睛裡投進一束意識的光亮，可終究枉然。

五點差十分，警察總監回到辦公室。他在這個令人尊敬的崗位上已有幾年了。他五十歲左右，身體魁梧，一臉精明神氣。他穿著一身灰西裝，綁一副白色腿套，一條領帶在胸前飄擺，從裝束上看不像個警官。他作風正派、坦率、樸實、善良。

總監按鈴叫秘書。秘書進來了。

&ldo;我召見的客人都來了嗎?&rdo;他問。

&ldo;都來了，總監先生。我已請他們在幾間會客室中分別候見。&rdo;

&ldo;其實他們彼此碰見也沒什麼不便。不過……這樣更好。我想，美國大使不會親自來吧?&rdo;

&ldo;是的，沒有親自來，總監先生。&rdo;

&ldo;你有他們的名片嗎?&rdo;

&ldo;喏。&rdo;

總監接過名片念道：

阿齊伯德&iddot;布里特，美利堅合眾國駐法國大使館一等秘書;

勒佩蒂依，公證人;

胡安&iddot;卡塞雷斯，秘魯駐法國公使館專員;

德&iddot;阿斯特里尼亞克伯爵，退役少校。

第五張名片，只印著姓名，職銜和地址全都沒有：

堂路易&iddot;佩雷納

&ldo;啊，我很想見見他。&rdo;總監說，&ldo;我對他很感興趣。你看過外籍軍團的報告嗎?&rdo;

&ldo;看過，總監先生。我承認，我也對他感興趣。&rdo;

&l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