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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監又問：

&ldo;您見過這顆綠松石嗎?&rdo;

他把寶石遞過去。她接過來，拈在手上，細細打量，毫不驚慌。

&ldo;沒見過。&rdo;她說，&ldo;我有根綠松石項鍊，從未戴過。但顆粒更大，而且每一粒形狀都很規則。&rdo;

&ldo;這一粒，我們是在保險櫃裡找到的。&rdo;總監說，&ldo;是我們一個熟人戒指上的。&rdo;

&ldo;那麼，&rdo;她立即答道，&ldo;應該找到那個人。&rdo;

&ldo;他在這兒。&rdo;總監說，指指堂路易。堂路易坐在一邊，弗維爾夫人進來時不曾注意到。

她見到佩雷納，渾身一戰，驚慌地叫道：

&ldo;這位先生昨晚在這兒!和我丈夫聊天……喏，和那一位一起，&rdo;她指著馬澤魯隊長……&ldo;應該問問他們，看他們是為什麼事來的。您知道，既然這顆綠松石是他們中一個人的，那麼……&rdo;

暗示十分明顯，只是多麼笨拙!而且加重了佩雷納這段論據的分量：&ldo;撿起這顆綠松石的人，昨晚見到我，並想陷害我。而除了弗維爾先生和馬澤魯隊長，昨晚只有兩個人見到我：僕人西爾威斯特和弗維爾夫人。這一來，僕人西爾威斯特就排除在外了，是弗維爾夫人把這顆綠松石放進保險櫃的。&rdo;

總監又問：

&ldo;夫人，您能把那副項鍊給我看看嗎?&rdo;

&ldo;當然可以。它和我其他的首飾，都放在我的梳妝檯裡。我這就去拿來。&rdo;

&ldo;您就不必親自跑了，夫人。您的女僕知道嗎?&rdo;

&ldo;知道。&rdo;

&ldo;那麼，馬澤魯隊長陪她去取來。&rdo;

馬澤魯出去了幾分鐘。這幾分鐘大家都沒說話。弗維爾夫人似乎沉浸在悲痛之中。總監一直在觀察她。

馬澤魯帶了一個大盒子回來。裡面有許多小珠寶匣子和首飾。

總監找到那串項鍊，細細打量，果然發現上面的寶石與那顆綠松石不同，而且一顆也不缺……

不過，他分開兩個小匣子，取出一個也嵌著藍寶石的頭飾時，不覺做了個意外的手勢。

&ldo;這兩枚鑰匙，是開什麼鎖的?&rdo;他指著兩枚鑰匙問道。那兩枚鑰匙與通花園的側門鑰匙形狀相同。

弗維爾夫人仍然十分鎮定。臉上不顯絲毫驚慌。沒有任何跡象表明，這兩枚鑰匙被人發現使她驚慌。她只是說：

&ldo;我不清楚……老早就放在這裡面了……&rdo;

&ldo;馬澤魯，&rdo;總監命令道，&ldo;拿去開開這張門。&rdo;

馬澤魯執行了命令。門開了。

&ldo;的確，&rdo;弗維爾夫人說，&ldo;我現在想起來了，是我丈夫交給我的。我有兩套……&rdo;

這些話說得再從容平淡不過，好像年輕女人還沒意識到那沖她而來的可怕罪名。

她這種從容沉著最叫人傷腦筋。這是絕對清白無辜的表現，還是罪犯老奸巨猾，遇事不慌呢?難道這場戲她一點也不明白，她在其中無意識地扮演主角?抑或，她覺察到那可怕的指控漸漸從四面八方逼過來，以最恐怖的危險威脅著她?不過，既然是這樣，她怎麼可能幹出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