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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慢慢鎮定下來，把玻璃櫃移回原處，整理好幾份檔案，擰亮床頭的壁燈，熄了房中央的吊燈，然後請堂路易和馬澤魯出去。

堂路易在房間裡走了一圈，檢查兩扇窗子的鐵護窗，注意到入口對面有一個門，便問工程師……

&ldo;這是老客戶進出的門……有時我也走一走。&rdo;

&ldo;通到花園裡吧?&rdo;

&ldo;對。&rdo;

&ldo;關緊了嗎?&rdo;

&ldo;你們可以看看……鎖緊了，還上了保安閂。兩枚鑰匙，連同花園門的，都在鑰匙串上。&rdo;

他把鑰匙串和錢夾放在桌上，把手錶上緊發條，也放在桌上。

堂路易毫不為難，拿上鑰匙就去開了鎖，扯下保安閂，開門走下三級臺階，來到花園，繞著狹小的花壇走了一圈。透過柵欄上覆蓋的常春藤，他看到並聽到兩個警察在大馬路上來回走動。他檢查了柵門。門鎖上了。

&ldo;行。&rdo;他回到屋裡，說，&ldo;一切正常。您可以放心。明天見。&rdo;

&ldo;明天見。&rdo;工程師把佩雷納和馬澤魯送到過道里。

在工作室與過道之間隔著一道雙層門。其中一層填充了軟料，蒙了仿皮漆布。過道另一邊，掛著一幅沉甸甸的幃慢，把它與前廳隔開。

&ldo;你可以睡一睡，&rdo;佩雷納對同伴說，&ldo;我來值班。&rdo;

&ldo;可是老闆，您不認為這只是一場虛驚嗎?&rdo;

&ldo;我不認為，因此我們才作防備。不過你瞭解韋羅偵探，你認為他是個憑空想像的人嗎?&rdo;

&ldo;不是，老闆。&rdo;

&ldo;那麼，你知道他說了什麼。他說那話，一定有根有據。所以我得睜大眼睛。&rdo;

&ldo;老闆，我們輪班。到我值班的時刻，叫醒我。&rdo;

他們坐在一起，一動不動，又稍微說了幾句話，然後馬澤魯就睡著了。堂路易坐在扶手椅上不動，尖著耳朵傾聽著周圍的動靜。公館裡一片沉寂。外面，偶爾有一輛汽車或出租馬車駛過。他還聽見奧特伊線上最後幾班火車開過的聲音。

堂路易起了幾次身，走近門口。沒有一點聲音。毫無疑問，伊波利特&iddot;弗維爾睡著了。

&ldo;很好。&rdo;佩雷納暗忖，&ldo;大馬路那邊有人看守，只能從這邊進屋。沒什麼可擔心的啦。&rdo;

凌晨兩點，一輛汽車在公館大門前停住。一個僕人大概守候在廚房和配膳房那邊，趕緊跑過去開門。佩雷納熄了過道的電燈，輕輕撩起幃幔，看見弗維爾夫人進來了，後面跟著西爾威斯特。

她登上樓。樓梯間又變得黑暗了。有半個鐘頭，樓上傳來輕輕的話聲和挪動椅子的聲音。接著就沉寂下來。

在這靜寂之中，佩雷納覺得心裡生出一種難以表達的不安。為什麼?他也說不出來。可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越來越擾人，他便囁嚅道：

&ldo;我去看看他睡著了沒有。房門應該沒有閂緊。&rdo;

確實，他一推門就開了。他打著手電，走近床邊。

伊波利特&iddot;弗維爾面朝牆壁，睡著了。

佩雷納放心地籲出一口長氣，回到過道，搖醒馬澤魯。

&ldo;該你了，亞歷山大。&rdo;

&ldo;沒事吧，老闆?&rdo;

&ldo;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