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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又熬起夜來。女孩子家……”
江玥聽著他念叨自己,完全不知道這一通電話怎麼演變成全是在數落她的。她連連應道:“好,好,我都記下了,一定改過自新,和一切糜爛的不良的生活作風徹底決裂。”
江珺這才滿意地嗯了聲,又問她,“想要我帶什麼沒有?”
江玥想了想說:“帶套和服給我吧。”
“好”。
江玥把手機緊緊握在手心,耳邊仍響著收線前他說的最後一句話——“等我回來。”她知道他就是有這個本事,只要輕輕的一句話便能讓她心起漣漪。
但是這些年她早已學會一件事,那就是不做無謂的期待,你若抱了期望,最終的落空就能擊得你措手不及。她嘗過太多這樣慘痛的教訓。
自他走後,江玥多數時間都待在學校,上課,聽講座,在圖書館自習室裡看書做翻譯,甚至還去小劇場看了一出崑曲玉簪記,她讓自己儘量地忙碌,儘量過得充實。她已經有了經驗,知道要如何控制自己,才能不因一人的離去而亂了秩序,讓心田長出漫漫荒草。
夜晚回到家,十點來鍾,他會打電話來,就像以前一樣,與她說說今日的行程,閒話家常。每次講完,江玥會開啟他的房間,在裡面坐上一會兒,他不在,但他的氣息仍存留著。
江玥常常覺得疑惑,他們分開了七年,疏遠了七年,現在又突然進入彼此的生活,他說,他們會像從前一樣,但時間是線性的,不可逆轉的,他們怎麼可能回得去從前呢?
從前是怎樣?他是一個可信賴的長輩如父兄;一個可戀慕的異性,但她只能偷偷地戀慕。
他不能要求她永遠那樣天真!
每當江玥陷入這種沒有終結的玄思時,理智就跑出來告誡她,好了,別再想他了,做事去吧。她已經太過懶散。因為江珺給她提供了優渥的生活,讓她不用像其他學生那樣在各項兼職間疲於奔命,也不用焦慮著發論文以便將來謀職。江玥心想也許就是因為沒有生存的壓力,她才流於這些小眉小貌的感傷。
不過事情很快就找上了她。系裡一個女講師懷孕了,手頭的一個函授課程轉了一圈,轉到江玥手上。因為每個拒絕的人都告訴她說去找江玥吧,她最閒。這樣眾口鑠金,弄得江玥沒得推辭也就接了活。
至此每個週六和週日的上午她就要去公管學院給行政函授班講上六節的哲學概論。從沒在外兼過課的江玥如臨大敵,幾乎從接下任務起就開始準備,花功夫做了幾十頁的PPT想著把課講生動些。
結果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到了第一個週六上午,她早早去了教室,拿出列印好的講稿,調好電腦與幻燈。誰知她的嚴陣以待,底下根本不當回事。到了上課時間,零零散散地進來了幾個人,吃早餐的吃早餐,看小說的看小說,連打毛衣的都有,到後來,有人甚至帶了小孩來,江玥在上面講,她在下面訓斥孩子作業寫得太潦草,弄得江玥啼笑皆非。這才信了那個女講師事先跟她講的:函授上課就跟放牛吃草差不多,人去了就行,隨便吹牛就好。
江珺再打電話來時,江玥就把今天的遭遇當趣聞講給他聽,直說自己表錯情,真浪費啊。江珺笑說,有人昨天還沒空和我說話呢。聽見江玥唉聲嘆氣,就又安慰她,“你就當是對著空氣練習演講術好了。”
有了這一上午的經驗,江玥繃緊的神經徹底放鬆了下來。那晚上一覺睡下,第二天起來已經遲了。套上衣服,江玥臉都顧不得洗,拿了包就往外跑。她這個雖是放牛班,學生可以愛來不來,隨便遲到,但做老師的到得太晚就要成教學事故了。
急匆匆趕到北門口,已經快八點半了,正在江玥歇氣的當口,卻聽見徐炎輝叫她。徐炎輝騎著電動車,手拎著兩個煎餅果子,剛好停在她身邊。江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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