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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乙聽了,忙向和尚並阿沅告罪。
和尚也不生氣,笑道:「今日無緣,和尚改日下帖。至於這兩壇好酒,你且收下,免得你家主人責罰。」
小乙不敢推辭,連聲道謝。
和尚也不多言,與阿沅一同離了筱園外街。
兩人徑直走回雙橋,當晚歇在戴蠻家裡。
作者有話要說:
☆、冤鬼含絹
又說那筱園,佔流水橋畔五十畝,南向,所分宅院、花園間錯。
小乙與常步影打著燈籠,先繞過含英閣,又過植槐書屋,穿繁複園道,依次是明霞山房、空翠山房、得月居、浮青居,皆是雕樑畫棟,別致精巧。另有名家親題的聯匾,詞意忘俗。
難怪主人看上此園。
又,若非主人開口,那程氏也未必肯讓出此園。
小乙道:「我出門前,主人還在止心樓看書。怎麼轉眼,就有梅先生相約看星?」
常步影道:「不瞞你,這話是主人推諉之詞。」
原來,適才,常步影不放心小乙,施展輕功,跟在後頭。早將小乙與和尚、阿沅過招的情形,看入眼裡,見小乙劍法與阿沅,同屬一宗。他有些心疑,便先折返了,向他家主人稟報。主人倒沒說什麼,只是吩咐避而不見。
此時,二人已到了止心樓門口。
門口小侍接過小乙手上酒罈,掀簾請進。小乙、常步影進了內堂。
此堂名為枕流,佈置清雅。那書案下首玫瑰椅上,正坐著一位年輕公子。
但見他頭上束髮,錦冠珍珠嵌就,身上素色織流雲暗紋,束腰一條碧玉環絲絛,手上執一柄銀鎏金燒山水圖折鏤空扇。他雖然百無聊賴,眉目卻還算淡然,燭火煌煌下,愈發襯得他神采煥發,莫名動人。
這位便是筱園主人趙洵。
他不開口,小乙與常步影皆是低下頭來,不敢則聲。
趙洵緩緩問道:「你倆買酒,還是劫酒去了?」
常步影不敢頂撞,只認錯道:「是小的莽撞,任憑公子懲戒。」
小乙也忙道:「不料揚州城裡藏龍臥虎,是小的不識方家,小的魯莽,也願領罰。」
「罰你倆作什麼?」趙洵清淡口吻,又問了一句,道:「人走了罷?」
「走了。」常步影連忙道。
「若再來,也只說我出了遠門。」 他細細吩咐。
常步影稱是,小乙卻甚是不解,大膽問道:「主人可認得那位姑娘?為何她的劍法,與主人所授小乙的,如出一轍?」
趙洵並不作答,此時,他的目光,瞧著軟紗帷幄之下,金獸鏤空爐裡,噴出青桂香氣淺淡,若有若無。
小乙和常步影都不知該如何舉動,深怕趙洵惱了,連忙同聲道:「那小的們先下去?」
「去罷。」趙洵道。
小乙和常步影掀簾,走了老遠,立定在湖石芭蕉外,這才鬆了一口氣。
二人相視一眼,皆心想著這少主,當真一年比一年難以揣度。
次日,平明時分。
阿沅與和尚起個絕早。原來戴蠻收到訊息,向二人道:「原來那人頭,竟是衙裡另一位老仵作在半年前的江邊驗過一回的。當時可還是全屍。」
這話令人疑竇叢生,那人若是半年前死的,怎麼不下葬?
若是下葬了,又怎會在半年後,丟擲一個人頭?還新鮮得如剛死一般?
卻說飄瓦和阿沅,在戴蠻家用過早飯,酒鋪夥計又打探了一些訊息。
原來,衙門老仵作馬三,半年前,曾在城北魚市、高橋碼頭外,驗過一個溺死的船客。
這船客獨身一人,從洪澤湖上船,數百里水程,逕到揚州,不曾見與誰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