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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我加冠,賜我一個表字。”
望著他的深澈的眼神,我忽的有些不忍心,亦是不想讓事情鬧大,答了一句:“走罷。”
從他的手中稍稍掙脫出來,而晏千山似是意會錯了我的意思,我則是被他更緊地捏住了手。
我望著他牽著我的手,說:“我同你去。”
他似是不敢相信地抬起頭瞅著我,也罷,只能再說了一遍:“夫子,替你加冠。”
晏府未變,饒是有幾分陌生之感油然而生。眼尖的人兒早就看出他馬終於是歸來,而那馬背上的人是我。
“阿禾!”卻是阿紫最先喊出我的名字,將溫故小娃兒交給身側的溫衍,撥開擠在一起的人兒,奔到馬的正前頭。
人群中有些騷動,晏老爺與晏夫人又驚又喜,卻是在眉宇之間添上了一份厚重的憂愁,揮之不去,欲隱還休。
晏千山跳下了馬,我也一腳踩著馬鐙,扶著馬鞍下來,便被晏紫抱了一個滿懷。
“阿禾!你回來了!”她眉開眼笑,那是一張全心全意的歡顏。
我喉中略帶澀意,“嗯”了一聲。
隨即向晏老爺晏夫人行了禮,同溫衍點了點頭。
而聞小山在我身後朗聲道:“今日小山弱冠,方才前去,便是知曉小夫子剛回鄄都,這才想請她為我加冠,匆忙怕錯了吉時,這才未告知大家。”
晏老爺乾乾一笑,道:“既然回來了,阿禾,你是小山的夫子,那麼你來幫他行完這冠禮。”
“小山也算是由你一手帶大的。”晏夫人附和了句。
我胸口悶悶,不知作何感想,而這頭晏千山聞這些話,面色卻是僵硬上了幾分。
我點了點頭,說:“好。”
接過晏老爺手中的皮弁服,而小山換下了玄裳黑屨,穿上了素鞸、緇帶與白屨,站在我面前。
他低著頭,眼底忽亮。我端著白鹿皮弁,替他插上了白色笄,戴上了再加之冠。
晏千山小小地抬頭,瞅著我,我心頭一慌,眼神往別處看去,卻是在人群裡頭,瞧見了一身湖藍耀然奪目的阿布拉,以及定定看著我的樓奕。
我更是躊躇愁楚。
恍然間晏千山唇間笑意盡是消褪,而加上了絲制玄衣,纁裳與緇帶。著著的爵弁外玄裡紅,紘上緇色纁邊。
瞧著他這張眉宇間略帶青澀,卻不再稚嫩的臉,我有一種宛若隔世的錯覺。
男子幼,娶必冠。
他令我為他加冠,可是有作他想?
他之心,可是被人瞧出?可是世人皆知?
鐘鳴禮成,洪鐘厚重而悠長,我卻是聽不見喧鬧與嘈雜。恍恍惚惚的,面前都是一些掩飾不住的笑臉,而久而久之笑臉卻不由衷,變成了嘲諷與厭惡。
“請小夫子題字。”小山雙手呈著托盤,托盤上頭放了一張宣紙、一支毛筆、一臺盛著墨的硯。
我溘然驚醒,忙蘸了蘸墨,抬頭四處望了望,看見晏夫人略帶期盼與愧疚的眼色,收回眼去,復將筆尖舔了舔邊。
落筆,墨色暈染生花。
“疏。”
晏疏。
將疏將離。
縱然那萬山空禿,朽木成秀,始終與禾疏離。
汝為良木,我為廢柴。
“疏,通也。亦是長久之意。小山少時冥頑,起字為‘疏’,夫子還望小山能夠疏浚了犟脾氣,通通達達,乃至於長長遠遠。”
晏老爺拍手稱讚,眼裡盡是讚許之色。
晏夫人不知為何,卻還是未鬆一口氣。
這冠禮,也算是成了。
眾賓客皆散去,而小山獨立,抬眉看我,渾身疏凝。我見此故作熟視無睹,與晏紫笑談幾句,忽的記起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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