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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長這話問得古怪,讓人摸不著頭腦,軍長看上的是那生病的人,怎麼這時候又關心起白雪嵐的態度來?崔大明心裡嘀咕著,嘴上答道,“他一直在病房裡不曾出來,我沒見著。”
展露昭罵了一聲沒用的東西,打發崔大明再去探聽。
只是如此一來,展露昭也坐不住了,在病房裡來來回回地走,聽見走廊裡些許動靜,就猛地回身盯著門。然而那門,卻許久沒有人來敲響。
宣懷抿冷眼看著。他的打算,原是要安靜地當個旁觀者,以免一多嘴,又被扣上醋罈子的帽子。
但看著展露昭如此緊張,便有一股忍不住從心底湧上來的憤怒。宣懷抿想了想,便做出關切的樣子,緩緩說,“他病情起了變化,白雪嵐著急也就算了。你又何必跟著一起急?你是早知道他情況要變得危險的。一切都在你算計中,現在是你佔據上風了,怎麼你反而不從容了?”
展露昭停下腳步,把頭往宣懷抿那處一扭,低聲說,“你知道個屁。”
宣懷抿微笑著說,“我真不知道嗎?說來說去,你是怕白雪嵐抱著個寧求玉碎,不求瓦全的主意,寧可叫我那二哥病死,也不願意把他送了來給你罷。你說,我猜的是對呢,還是錯呢?”
展露昭這種時候,見不得人笑,尤其是見不得宣懷抿笑,磨牙道,“你他孃的就會挑時候讓老子心煩。”
這時,忽然有人來敲門。
展露昭正焦急,也不叫進來,竟一個箭步往前,親自開了門,然而又立即沉下臉來。原來門外只是個護士,吃藥的時間到了,她就把藥拿過來叫展露昭吃。
展露昭說,“去!別耽誤老子正事!”
連藥瓶也不接,把那護士轟走,又對門口的護兵說,“海關的人要是來了,讓他們進來。別的雞毛蒜皮,老子現在不管。”
說完又把門給關了。
他只道宣懷風病發,白雪嵐是立即來談判的,是以只管在病房等著。可這樣等著,又實在心焦,時間一分一秒,都不知道流落到哪裡去了,如此在房中踱一圈,坐一下,想了想,又很恨宣懷抿剛才說的“寧求玉碎,不求瓦全”的話,不由轉過頭,狠狠瞪了宣懷抿一眼。
終於房門又響了,還是崔大明進來,對展露昭報告說,“我問了一個從裡頭出來的護士。她說海關那位病人也不知道什麼緣故,下午忽然就發起高熱,吃藥打針都不見效,醫生也是拿不出好的法子。現在情況越發的不妙,人已經昏沉了,眼睛都睜不開。”
他停了停,又小心地加了一句,“軍長,那個給訊息的護士,我答應了給她五十塊錢的。”
展露昭叫宣懷抿從口袋裡掏給他五十塊錢,又叫他再去打聽。
打發了崔大明,展露昭把腳往地上重重一跺,說,“姓白的明明知道我這裡有救命的藥,你說他一直不表態,是什麼個意思?”
宣懷抿淡淡說,“我又不是姓白的,我哪裡知道他心裡想什麼?”
展露昭哼了一聲,“你不是最會猜別人的心思?用不著的時候,你猜得起勁。如今用得著了,你又裝什麼傻?”
宣懷抿今日,也不知為何,脾氣和平日有很大的不同,很有由著自己性子的意思,聽了展露昭的話,便把臉一甩,反抗地說,“我不猜。”
展露昭正在緊張中,心緒本就不好,見他如此不合作,更是惱火,便把腰上的皮帶解了,刷地抽出來要打人,第一鞭還沒下去,敲門聲又來了。
展露昭心裡一跳,心忖大概是白雪嵐那頭談判的人終於來了,立即把皮帶往床上一扔,口裡威嚴地說,“進來!”
挺著身在房中站著。
不料房門開啟,倒是張副官精神抖擻地走了進來。
展露昭期望連番落空,先是驚訝,後是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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