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3/5 頁)
頭,充斥於腦海。宗守猛地晃了晃頭,強自坐起。當那窗外之景,再次映入目中,渾身肌肉立時繃緊。本是暫時失聰的雙耳,也在這一瞬間,將周圍的聲音,重新接入。
無聲一笑,宗守稍稍活動一下身體,令四肢回暖。便忽的執劍起身,立於那玉球之前。
這籙陣將馬車內外隔絕,別人休想進來,他也別想出去。
好在前世,他對靈師之法,也小有研究。符文籙法,更可稱擅長。
凝氣於指尖,在那抹靈光外虛點,就將那一束束流動的靈能,徹底截斷。
身前的玉球立時瘋狂轉動,四下飄蕩。車廂壁上的那些紫色紋路,也驟然轉淡。
宗守不再去理會,提著那松紋風劍,直接一個箭步,從車門中穿身而出。穩穩落在了馬車之外,隔著一層仍在旋動的風壁,遠望前方。
滿布綠意的荒原,如今已被添上了幾抹血色。五六具屍首,躺在其上。
殘陽如血,天空中禿鷲狂鳴,盤旋不下。
屍體多是在車廂之旁,俱是喉骨被生生撕碎抓開。
七百步外,狂沙怒嘯,草屑紛飛。附近也躺著一個人影,身材枯瘦,手似鳥爪,不過身形有異,非是他曾經見過的烏維。面朝下臥於地面,已然生機全無。
而便在附近處,劍光如瀑,刀影如潮。塵沙遮蔽,幾乎看不見內中的人影。
極盡目力,只能見尹陽的胸口,已被洞穿。一半斷刃,仍舊鑽在傷口中,在那狂烈劍光之下,苦苦支撐。
好一個烈劍!
眼神略凝,宗守緊接著,又看向了不遠,那傷痕累累的貓耳女孩。
身上的如雪素裙,已成血衣。露出如雪的肌膚,全是外翻的刀傷創痕。;
“雪兒——”
那十三年的回憶片段,再次浮現眼前,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所有人都視他為廢物,雜種,乾天山的恥辱。只有雪兒,不離不棄。
哪怕明知道,這是那個已死去之人的記憶,自己與這貓耳女孩,也才相處不到半月。可宗守的唇角,也仍不由斜斜上挑。
大大咧咧,平時有些迷糊,可只要看到這女孩,便令人只覺溫馨。
只是這抹笑容,才剛剛浮起,便轉成了冰冷戾意。
那已不是在戰鬥,而是凌虐。撐著這重傷之軀,獨戰六人。步伐凌亂,搖搖欲倒,雙手套著的劍爪,便連防身也是破綻百出。
其餘幾人,多是袖手旁觀,眼透譏色。只有宗瑜,如貓戲老鼠一般,遊走在素初雪身周半丈。然後時不時的,在初雪身上,劃上一劍,又或刺出一朵血花。唇邊含笑,彷彿極其快意。
而貓耳女孩,卻仿似毫不知自己的處境,明明已是站立都極其困難,卻仍舊徒勞的去追著宗瑜的身影。
直到馬車旁的狂風散去,風刃消弭,才身形定住,眼現絕望。
宗瑜也是一怔,驀地後退數步,遠遠避開,向宗守望來。疑惑之色一閃而過,又笑意盈盈。
“原來是守弟,看來雪兒的念法,修持得還不到家。呵呵!方才我還在頭疼,怎麼開啟這個風壁籙陣。我今日也不殺你,跟我回乾天山如何?有瑜哥護著你,任誰也不敢奪你王位。不過這雪兒不錯,烈性十足,你要讓予我——”
宗守懶得去理會,神情專注無比的,上下看著素初雪,彷彿要將她身上,那一道道傷痕,一條條劍創,都深深印在心底。
一邊將縷縷真氣,從輪脈中游出,灌入到松紋楓劍之中,一邊卻在思緒發散的想著,也不知在現實中殺人碎屍的感覺,與全虛擬幻境之內,有何區別?
前世的遊戲裡,有位號稱碎屍狂人的傢伙。殺人之後,總喜歡虐屍,令人不忍目睹,臭名昭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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