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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悅只見明惠盯著自己,而後冷冷一笑:“年輕氣盛。慣會出言不遜。待你有朝一日,修為可與我比肩之時,再來與我爭這些長短也不遲。”
這便是嘲笑秦悅修為不夠了。兩人雖都是元嬰初期,但明惠的境界比秦悅穩固多了,也不是後者三五年可以超越的。明惠以此作為言語上的回擊,確實恰當。
秦悅神色未變:“只怕日後我修為精深之時,閣下修為未能有寸進。此刻於口舌之上爭些長短,的確沒什麼用。”
說完她提步就走,遠遠傳來一句:“與其在此閒聊,不如專心修煉。”也不知是在跟明惠說。還是在告誡自己。
明惠惱恨不已:“這裡來來往往的人這麼多。她這般頂撞於我,被木搖宗弟子聽去,教我日後顏面何存?什麼時候懲戒她一頓才好。”
秦悅回去的時候,席昭和承影正坐在一處談笑風生。二人見她過來。匆匆見了個禮。抬首時卻見她的神色不太對勁。
“前輩不是去見鴻一長老了嗎?怎麼臉色這般難看?”承影問了一句。
秦悅牽強一笑:“路上遇見了明惠。起了些爭執。”她簡單地回答了一句,就往自己屋子裡走了。
承影一怔。明惠二字簡直是她的噩夢,她只要一聽見這個名字。就會想起水塘裡的那個冤魂。不僅如此,她現在還特別懼水,只要看見江河湖海,就下意識地躲遠。
這事兒席昭也知道,還屢屢勸她:“若克服不了心中的恐懼,早晚會有礙於道心。”
承影明白,她必得忘掉那段經歷。若是一直懼水,往後怕是永無入水中尋寶的可能,不知會錯失多少機緣。但即便她心裡通透,也未必能夠如願忘卻水中那縷冤魂。那段記憶就像被人打上了一個烙印,已然深深地嵌進了她的腦海裡。
另一邊的秦悅正一個人靜坐著,微微斂眉。
此時此刻,她的耳邊反反覆覆飄蕩著明惠的話:“待你有朝一日,修為可與我比肩之時,再來與我爭這些長短也不遲。”
秦悅自知,雖然她當時理直氣壯地反駁了回去,但心裡還是有些在意的。她不喜歡任人凌駕於自己,尤其是毀了流雲的明惠。
李雁君曾說,她墨寧活得太順遂了。確實,自踏仙途,便有良師,託庇於宗門,萬事都不用掛心。即便來了南域,也在木搖宗待了不少年,受人敬慕尊崇,無需考慮人心險惡,人情冷暖。兼又修煉迅速,常人心憂修為進益,她卻半點不用。
可明惠今番此語,倒讓她有了些醒悟。在這世間,唯有修為才是評價人修的標準。若修為高,別人才會由衷敬重你幾分。當初她只有結丹期修為,險些被明惠滅殺,差點沉睡在夢隨之境裡。如今結了嬰,明惠才忌憚她幾分。
秦悅心裡知道:“我修為不見增長,都是我不願潛心修煉的緣故。我寧肯把時間花在鑽研機關上,也不想費在修煉之事上。我一有雙系純靈根廣納靈氣,二有元品爐供以煉丹,我不願便罷了,若我著意修煉,何愁沒有進階之時?”
可這種沒日沒夜的閉關修煉,實非她的心願。她希望過閒散一點的生活,不要修煉佔據她生活的全部。壽元還長,她要良辰美景、賞心樂事,四美俱全。
“修為再高,心境不足也是枉然。凡事欲速則不達,我還是先研習機關為好,斷不可被區區明惠的言語左右了。”
這樣自我勸導了一番,總算是豁然開朗。
心靜下來,恍然聽見不遠處傳來隱隱約約的簫聲。秦悅走出屋子,才知此刻已然夜深,可見明惠那句話讓她糾結了多久。
洞簫聲聲,悠遠而不哀婉,如怨如慕,如泣如訴。秦悅聽了一會兒,只覺佳音嫋嫋,似邇似遐,極為打動人心。
木搖宗還有這般精通音律之人?真是深藏不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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