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部分(第1/5 頁)
話音剛落,謝朝華整個人被一股力量拉住,她尚來不及反應,人已經落入一個懷抱裡,一個彷彿想將她永遠禁錮的懷抱。
而她此刻靠上的胸膛是那樣寬闊,腰上緊摟著她的雙臂是那樣有力而堅實,周身被那股異性的氣息密密籠罩。一個冰涼又帶著刺意的下巴重重磨蹭著她柔嫩的頸窩,又癢又疼。
謝朝華陡然一震,思緒完全被那熟悉的話語給,相似的話曾經也有人同自己說過,她一時之間意識變得有些恍惚,記憶也有些紊亂,喃喃低語:“至近至遠東西,至親至疏夫妻,這世上,我能依靠的怕只有自己。”
那雙手臂,卻將謝朝華又摟緊了幾分,呼吸灼熱而燙人,直直地噴在她的肌膚之上。
謝朝華此時已經回過神,也不驚慌掙扎,在他的懷裡淡淡一笑,“閣下多保重,也許以後再不能見面了。不過,說起來我們並未真正見過面。”她知道他那夜露出的面目也並非是他的真容,不然整個朝中又豈會無人認出?
這話剛剛說出口,謝朝華只覺對方鬆開了自己,周身溫暖陡然離去,讓她在寒冷黑夜裡忍不住一個哆嗦,手卻是被另一隻溫暖乾燥的手握住,下一秒只覺一個冰冷的物件放入自己手中,是那把短刀。
“誰說不會再見面的?”帶著笑意而自信的聲音,“這東西就給你,作為他日見面的見證。”
謝朝華聽了這話,心中一驚,剛要開口,只覺有亮光在一旁亮起,伴隨著吱吱開門聲,翠兒的聲音也同時響起,“姑娘?”
“我在這裡。”謝朝華應了聲。
陡然一道的光芒亮起,刺得在黑暗中的謝朝華幾乎睜不開眼,只聽見翠兒抱怨的聲音在身旁近處,“這麼冷的天,姑娘怎麼就這樣跑出來,這還了得……”絮絮叨叨。
謝朝華笑著打斷她,“你看,下雪了呢。”
這是眼睛已經適應了亮光,只見翠兒白了自己一眼,卻又將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帶著疑惑之色,想開口又有些躊躇的樣子。
謝朝華低頭才意識到,自己身上多了一件不屬於她的裘衣。她一時之間也不知如何解釋,只能故作鎮定,裝模作樣緊了緊衣服,“被你一說還真覺得有些冷。”說著也不等翠兒反應,一頭鑽進屋裡去,轉身關上門,裡外又是一片漆黑,看不到任何事物。
只是總覺得那道目光依然落在自己身上。
匆匆要脫下裘衣上床去,方才又注意自己手裡一直握著的那把短刀,只是刀鞘而已,刀身早已不知去向……
一夜輾轉,直到天矇矇亮時才睡著,沒多久,卻又被鞭炮聲驚醒,朦朧中想起,今日是妹妹謝朝容出閣的日子。
謝府今日高朋滿座,張燈結綵,喜炮從一大清早隔一會兒就響一陣,一直未曾間斷,謝朝華走出院子的時候,地上早已紅紅一片。
盛裝之下的謝朝容,妝容精緻,只是兩眼通紅,還微微有些浮腫。新姚公主在一旁緊緊握著謝朝容的手,眼看自己的女兒上轎在即,她卻是半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一別,此生怕是都不得見了。
謝朝華走上前,對著妹妹謝朝容道:“此去樓南國路遠雁書遙,萬事比不得家裡,以後冷暖自知,妹妹多保重。”
謝朝容木著臉,冷冷地看著謝朝華,只淡淡點了點頭。
外面有人來報,說是迎親的隊伍已到門口,請平寧公主起駕。
謝朝容聽了,緩緩起身邁步,身後的新姚公主卻是死死抓住她的手不放。只見謝朝容緩緩回過身,盯著眼前傷痛欲絕的母親,目光卻是冰冷,她用力地甩了幾下,卻依然沒有甩開,遂伸手一隻手,將新姚公主緊握自己的手指,一根根掰開後,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此刻,新姚公主終於堅持不住,看著愈行愈遠地謝朝容,失聲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