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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一直替我保管了這麼久。”
小陵,或許,我們又要有許久不能見面了吧,許洹兒無奈地望著江陵清癯的身影漸行漸遠。
那雙清澈見底的眼眸,茫然望向遠方,雖然此生與光明無緣,但江陵凝神之際,似乎已經將未來將要發生的種種抽絲剝繭。腳下的路在何方,是平坦大道,還是荊棘窘境,江陵看不見,但心中的方向卻早已清晰明朗,使命,根深蒂固,征程,瞬間即始,江湖,不過始於心中。
作者有話要說: 設定中姐姐是本文中最美的女人喲
☆、21 引咎自責
“你……是否還能走動?”少女的眼神中充斥著難以訴清的自相矛盾,她此時心中的思忖是自悔,是憤恨,亦或是悲憫,連她自己也不知道。
她只是呆立原位望著癱軟在地的少年,少年浴血的素衣與瘦削的身子映在少女的眸光之中,如水的眸光嵌著皎潔的風華,一如皎潔的月色灑著如水的清波。僅僅一步之遙,她幾欲上前攙扶,可是她的雙手卻又無所適從,她更是無論如何都邁不開自己如注鉛般沉重的腳步。
江陵垂首不語,只有微弱得不堪一擊的喘息之聲還能證明他一息尚存。活著,對他來說竟是如此的曲折艱難。可他必須活著,無論以怎樣沉痛的方式。為許多人,為許多事,他絕不能輕易赴死。
初秋的晚風拂過,撩動著少女們如緞的青絲,引走了當晚種種的一波三折,卻又在事件看似塵埃落定之時,彷彿有意牽出了少女的滿腹心事,這一切,聶擎風全部看在眼裡。
“少主人。”聶擎風已察覺到了少女的愁懷,於是好心提醒道,“我們還有他二人的馬車可以借用。”
“是啊,我卻怎麼連這麼簡便的方法也想不到!”少女聞言恍然回神,想到自己方才的出神之舉定然全被聶擎風一覽無遺,但覺在下屬面前顏面有損,俏面不禁飛時轉紅,急切想要回復先前的傲然自信,“擎風,你來駕車,我們速速趕回船上!”
趕回船上,少女說,他們要回到船上。江陵雖苦痛難熬,可耳力卻絲毫不減。少女與聶擎風對話中的一字一句,他都聽得真真切切。他本人已經危在旦夕急需扶助,而靳清冽則更需要悉心照料穩固身體,更何況他們或許還能夠有萬幸踏足傳聞之中的極樂之地,少女的決定不可不說是他求之不得的救命稻草。可少女卻偏偏行船而來又要行船歸去。
江陵因驚喜而笑,卻也因欣慰而愁。他是害怕乘船的,由始至終都是。幼時的一場意外溺水,讓他至今心有餘悸。可是當他救助靳清冽千方百計為她解毒之時,他仍舊是渾然不吝勇往直前。這個清冷的少年天涯獨行,他的確是一個集中了無數糾結與矛盾的神秘個體。他是秦門的流鳶,秦門是燕王的秦門,可他僅僅只是燕王的棋子而已麼?沒人知道他的身上究竟還隱藏著多少驚天的秘密,揹負著多少沉重的責任。
面對非生即死的窘境,江陵再不能灑脫淡然地一笑了之,他清楚瞭解現下時機未到,自己斷不能就此與世長辭,因為自很久之前開始的嚴峻形勢便已註定這是一場戰爭的開端,而又並非是他一個人的戰場。於江湖上摸爬滾打的這些無情歲月,他也已懂得了厚黑之學的骨血精髓,他早已精準掌握如何適時利用自己的困苦無助去博得別人的同情憐憫,從而降低他人的層層防備之心。不得不說,這個法子雖然稱不上不光明磊落,可卻是實打實的行之有效。與靳清冽的患難相識,就是一個極好的例子。
江陵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一定既可憐又可笑,這本已足矣,這已完全能夠讓人同情之心氾濫而出再也不忍傷他分毫。他現在什麼都不用說,什麼都不用做,因為自會有人比他自己更為擔憂他現在的處境。他甚至可以選擇,選擇以退為進。
“這位少俠,是你和你的朋友拾到了我們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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