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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在查,下落不明。”
土登格勒話音未落,殿門外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仁欽竟被人用門板抬了進來。他躺在門板上,衣冠髒亂,臉上殘留著硝灰,表情痛苦,但看不出他到底傷在什麼部位。大家見狀,圍了上去,七嘴八舌,問寒問暖。堅色想上前去探望仁欽,結果被人擋在後面,他有些氣憤。
德勒上前問候:“仁欽噶倫,大夥都在為你擔心呢,傷到哪兒啦?”
仁欽老淚橫流,苦著臉說:“撿條命,撿條命啊。託德勒噶倫的福,我才大難不死啊!”
德勒派身邊的官員去傳藥王山的藏醫,又吩咐仁欽府的隨從把噶倫大人抬到偏殿去安歇。可仁欽卻執意不肯,他稱“如果因為自己的賤體再耽誤議政,那就是罪過了”。德勒只好依他,轉身向眾人宣佈:“今天的政務例會就不耽擱了,大家開始吧。”所有人各就各位,回到座位上,現場恢復了平靜。
土登格勒一直遠遠地站在大殿的角落裡,並不是因為他官階低微,只是一個六品小吏,而是躲在一旁便於觀察眾人。他的目光先是落在德勒噶倫的臉上,然後又落在堅色的臉上。最後,他望著大殿的中央,仁欽躺在門板上,疼得不時地哼哼。
上次推舉德勒噶倫的那位官員看了仁欽一眼,認為他在裝腔作勢,不忿地說:“攝政的人選昨天已有公論,只是因為某些人從中作梗,會議中斷,大家才沒有表決。”
坐在前排的一位孜本騰地站起來,質問:“你把話說明白了,誰從中作梗?”
“難道不是嗎?選堅色大人,眾望所歸,只是有人出於私怨,橫生枝節,故意搗亂。”
又站起一位胖喇嘛,發表意見:“何為眾望所歸?我就反對堅色攝政!”
德勒見又吵起來了,便起身主持會議,他冷靜地說:“你們都不要吵了。札薩大人,除了堅色,你心裡如果還有合適的人選,就說出來。”
胖喇嘛也不推辭:“說就說。我覺得仁欽噶倫做攝政才是真正的眾望所歸。”仁欽一派的官員,遙相呼應,紛紛發聲,舉薦仁欽,稱他閱歷豐富,有政治遠見。
德勒只好拍板:“好,仁欽噶倫也是人選之一,還有其他的人選嗎?”
仁欽強忍著疼痛,哼哼嘰嘰地說:“我躺在門板上,能當攝政嗎?謝謝各位同僚的抬舉,我……就免了。”勢不兩立的兩派人全都愣住了。土登格勒依然不動聲色地觀察著。
黃碗帽官員忍不住,問道:“仁欽噶倫,你不當,又反對堅色大人,你到底什麼意思啊?”
仁欽像很痛苦,皺著眉頭,努了半天勁兒才說:“大家忘了,大清乾隆皇帝火牛年詔書是怎麼說的……大皇帝詔曰,拉薩的攝政必須是格魯派的大活佛。堅色大人雖然也是個喇嘛,可他不是大活佛啊。大皇帝還規定,禁止拉薩喇嘛的親屬和他身邊的侍從參政議政,這也是一百多年來,顛撲不破的鐵律。堅色大人只是佛爺身邊的一個侍衛,侍衛當政,這和內地歷史上的宦官專權有什麼區別?”
眾僧俗官員開始議論紛紛,覺得他說得有道理。德勒也在沉思,他傷寒發作,身體不時地打冷戰。仁欽看大家亂了,衝坐在拉薩法座前的金座活佛點了一下頭,示意他該說話了。
金座活佛心領神會,起身提議:“我們應該請一位活佛出任攝政,這才符合拉薩的法度和規制。”
現場的人都表示贊同。德勒注視著他,隱約感到一絲不祥。
活佛繼續說:“……我覺得有一個人選,最合適,他就是熱振活佛。”
德勒皺眉頭:“熱振活佛……他怎麼還沒到?”遠處的一位官員回話:“噶廈秘書處已經派信使去通知了,熱振寺離拉薩有三天的路程,熱振活佛如果啟程,應該在路上了。”
德勒頭上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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