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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好笑,明明是人家的負罪感發作,連望也不敢望你……”
“你夠了!!”我大喝,覺得脊骨發涼。
燕朝紅一臉得意,我抬腳,卻被人抓了手。
野人的手,我甚至不用回頭也知道。
因此我沒有回頭,直接甩開那隻手,連看也沒看上一眼。
徑直奔向燕朝紅,一巴掌扇在此人笑歪了嘴的臉上。
“寧可葷口唸佛,莫將素口罵人——燕朝紅你不要以為自己知道得多一點,就在這裡假惺惺提點我,就算你說的所有一切都是真的,在我眼裡,他千錯萬錯,你卻只會比他更卑劣百倍——明知所有一切,卻落井下石看我被你們當猴耍,還要在這裡道貌岸然扮好人——姓燕的,我何嘗不是對你滿心愧疚,還以為是我壞了你純真、令你痴心錯付——原來說來說去,都不過是我太自以為是,我果然還是太不瞭解你們這個世界,甚至這個江湖的人,原來為達目的,真的可以全不拿人當人——”
“孫青山!”燕朝紅想出言辯解。
我條件反射,反手又給他一耳光,“今後不要在我面前說話,因為你說的任何一句話我都不會再聽進耳裡,對我來說,你講每一個字,都不過是下巴連著嘴巴在一開一合做運動——毫無意義!!”
說完我第三次抬手,我想我是夠了,事不過三,好歹要給這個殺手排行榜第二名的斷刀留點面子,畢竟我已經和他無瓜無葛,做過線就太不明智了。
因此我收手,轉回頭。
抬起視線。
是太過默契嗎,根本連焦距都不必調,第一眼看見的,必定是站在原地看我的野人。
周身有一種蕭索,不近不遠就給人這樣一種感覺,而黑色果然不適合他,只將極度消瘦的一個人襯托得更為壓抑。
此刻毫無障礙的對視,他眉心要皺不皺,談不上表情……令我想起某一個月明星稀之夜,他找上門,弓著身子坐在掌燈的桌邊,然後環抱我的包,也是像這樣,四目相對,看我與燕朝紅纏綿悱惻地走進門。
那時我真的很愧疚,也心痛了,我不想看到他接近茫然的反應,很多時候兩個人,如果真的夠靠近,便連感覺都可以不分彼此,我以為我瞭解他,如果他不開心,我會與他感同身受……
只是我錯了,燕朝紅說對了,我真的不瞭解他。
不是不夠,而是從頭到尾都不瞭解。
野人慢慢向我走近,我還以為一向只有我先邁出腳、先迫不及待向他奔去,曾經我所以為的很多東西,我應該對他好些,我應該感激他牢牢抓住我,我慶幸他沒有放開我,所以我也要再不遲疑牢牢握緊他,或許都是錯的,都只是假象……
野人在我面前站定,神情中有一種完全無法隱藏的傷慟,佈滿細小傷痕的臉,看起來卻偏偏是欺騙人視覺的白皙,他儘量自如地朝我微笑,讓我知道,一切都沒有改變。
不錯,一切都沒有改變,他始終是武林盟主邵顏闔。
這個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什麼野人。
像他不再規避我的視線,他可以極為平靜地與我對視,深棕色的瞳孔,圓得像可以達到人類所能擁有的極致,並且,他也能夠像眾多武林高手那樣藏匿自己的鋒芒,平常人很難做到的令自己內斂,他做起來得心應手。
他靜靜看我,平靜得有點可怕,原來別人傳出他那麼駭人聽聞的身世背景,他也可以不在乎。
以前我可以說他只在乎我,現在卻只能說,其實他也有他的理由,很多事都是情非得已,在他心裡,我一如既往重要,從來都不必懷疑。
但事實很殘酷,胸口裡有一種悶痛作不了假,像重感冒時無法呼吸,張著嘴做所有事,盡力擴張肺活量,卻仍感覺要被人活埋。
恍惚間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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