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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慢從怔忡間回神,因為我在他臉上看不到任何可以稱為情緒的東西,他的瞳孔很大,火光將他的眼珠照得溫潤,凝結的棕色,偽裝成黑色。
“你放開我!”我用手肘使勁捅了身邊燕朝紅一下,燕朝紅也不傻,訕訕地鬆手,什麼也沒說轉身便走,走時還極為好心地為我將房門關上。
其實比起我,他更只是玩玩,在一切開始之前,我想兩人已經達成了共識,還好這種共識,此時不需要用言語溝通,否則的話,我真不知道再如何面對這個乍然出現於我屋裡的野人了。
走向野人身邊,他已經側著頭,眼睛看向了別的方向。懷中是粉紅色、又大又膨脹的旅行包,他抱得很緊,死緊,像有人要上去跟他搶,他抱著旅行包的樣子,像驚弓之鳥,抱著他失而復得的親生兒子。
“你別誤會。”我將手放到他肩上,卻換來他被電擊一般劇烈的振顫,然後幅度不大地斜過身子,他躲開我的手。
“說了叫你別誤會!”我在他面前蹲下,扳起他的頭看他的眼睛,“你聽我說,我跟剛才那男人不是你想的那樣,我要跟他說清楚的,但是還沒來得及,我們——”
我忽然說不下去了,野人在等我,他的眼睛瞪得圓圓的,黑眼球像戴了瞳孔放大片,甚至佔據了白眼球的位置,他很專注,耐心地等我,我一直不說話,他一直等下去,但是我真的說不下去了,我覺得看著他的臉,心跳得好磨難,跳一下痛一下,跳一下痛一下,跳一下痛一下……
直到——
野人彎身,很仔細地,將旅行包放進我懷裡,我是蹲著的姿勢,他拿起我兩手,讓我將這個著力點在地上的旅行包環住抱好,然後他自己站起身,向門外走。
我頓時覺得不好,反應極快,還好沒有像眾多言情劇裡演得那麼遲鈍,野人沒走出門前,我已經不顧頭暈目眩站起身,跑著去追。
然而我又猜錯了,他不是要走,我想以他的為人,除非我趕他,他大概不會自己先離開。
即使我不知道這種信心來自哪裡,我卻知道,自己就是對他有信心。
他出門竟然是為了去廚房燒水——我站在廚房門口,看他駕輕就熟用不屬於本世紀的打火機點火,蹲在爐灶邊,一點點地往灶內加乾柴,他的每一個步驟有條不紊,他很有耐心,而且是一個做每件事都極為專注的人。
“你燒水乾什麼?”我站在門邊問他。
他回過頭,火在他臉邊燒得狂妄熾熱,慢慢伸出手,他指向角落邊上擺放的木桶,原來是想燒洗澡水。
我弄明白了,心也就放回了肚子裡,“那我回屋等你去了。”像很自然地,我開口一句話,就是對他的支派使喚。
他再次回過頭,向門邊的我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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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房間裡,來回走,因為我在思考一個問題。
野人在燒洗澡水,那他是燒給我的、還是燒給他自己的?
如果從經濟效益考慮,其實最好兩人洗一鍋水,但我前腳才趕走了燕朝紅,後腳就忙不迭地跟野人共浴,是不是太輕浮了一點?
不是輕釜—最後我無奈想,根本是水性楊花!
野人燒好水回來,擺木桶,提熱水,提冷水,他來來回回忙乎了五六次,才終於將一切搞定。
而我,坐在床邊,手不由自主攥著衣領,像一個即將被惡霸逼進洗澡盆的可憐女子。
野人站到我面前,我低著頭看到他的腳,然後很不幸地,我再一次愣住了。
因為他的腳,很慘烈。
有多慘烈——我抱怨北宋賣鞋子的商人只顧賺錢、卻不在鞋子質量上下功夫。野人腳上的那一雙白布鞋,前端竟然全破了,露出腳趾,最過分的是,腳趾竟然也破了,流出不知道多少cc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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