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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水蜜桃。”
他望著我,點點頭。
差不多二十分鐘後,他摘來桃子。
其實我從山洞外放眼望過,看不見桃林,這個山谷很大,他應該是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幫我摘桃子。
如今似乎是夏末秋初,水蜜桃成熟得剛好,但過了秋天就是冬天,我杞人憂天地犯難,到了冬天什麼都沒有,那要吃什麼?
今天他多摘了幾個桃子,自己也吃了一個。
但他只吃了一個,我吃了四個。
我卻還是覺得胃裡咣哩咣噹,什麼都沒有。
“你其實是怎麼到這裡的?”我問他,無聊地拿樹枝撥著火。
他沒有回答,我換下一個問題:“那我們要一直呆在這裡嗎,你知不知道該怎麼出去?”
他還是沒回答。
“野人——!”
他轉過頭,火光照得他一隻眼睛發亮,而另一隻眼睛卻有些黯淡。
他拿起樹枝在地上寫:為什麼。
“為什麼要出去?”
他點點頭。
“因為這裡多無聊啊,難道你想要一輩子呆在這裡?”
不出我意料,他再次點點頭。
“但是我不想!”
他還是在地上寫:為什麼。
“我不喜歡這裡,這麼悶,什麼都沒有,也沒有其他人,不能吃,不能玩,要我在這裡我不是被悶死就是被憋死,我遲早有一天會死的!”
他垂著眼睛,看著地上被他劃成的幾個字。
“你也不要呆在這裡,”於是我攛掇,“我們一起出去吧!”
他又開始寫:不想。
“你不想?為什麼?”
他寫下兩個字:害怕。
“害怕什麼?”
他轉過頭,望著我。
我猜,他想說:害怕失去我。
但這個理由真是……
這裡可能人太少,他才會把我錯認成了別人,但如果到了外面,滿地都是人,他隨便一抓一大把可以被他錯認的人,多好啊!
“你不會失去我的。”我說。
他的身子抖了抖,其實他有時候比誰都清醒,他只是在個別事情上腦子轉不過來彎。
可能是他刻意要求自己避開那些真實的物事,他寧願活在自己虛構的謊言裡。
“你還記不記得自己是什麼人?”我問。
他不寫字,也不點頭。
其實他從來都沒有搖過頭,我覺得有時候他也應該搖搖頭。
“你……”我剛說一個字,想到一件事,“你把褲子脫下來!”我很流氓地提出要求。
他立時看向我,儼然也覺得這個要求有點超過。
“我竟然忘了你的傷?!”我使勁捶著腦袋,我是什麼人呢,怎麼這麼自私自利,只顧著自己生氣不高興,竟然不記得人家割下來一塊肉!他這樣糟蹋自己的身體,可見他身上的傷有一半都是可以避免的。
“你脫下來聽到沒有!”我又開始大聲說話。
他站起來,將褲子退下來。
於是我看到他拿一塊布頭扎住的大腿,布上已經被血染透。
我別過臉去,覺得自己現在說話肯定會哽咽。
“你不能這麼沒輕沒重的!”我走過去檢視他的傷口,“你要是再這樣,我就一輩子都不理你了!”
我抬起頭,等他點頭,等了許久,他望著我,終於微微點了下頭。
那個笙桓真幸福啊,我突然想,這個男人也太傻冒了。
我扯下自己的睡衣袖子,幫他重新包紮好傷口,目前也只能先這麼包著,其他的我也不會,勉強不要流血到死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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