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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棟具有法式浪漫風格的三層小別墅,院落中花草修剪齊整,精緻的花紋瓷磚與圓形拱門處處透露著浪漫。
黑色的勞斯萊斯停在小院門口,程可檸跟著明熾下車,正在打掃的傭人尊敬地喊了幾聲「明先生」「明太太」。
時琴的病房在三樓,如果不是早先被告知,單從外面來看,程可檸只以為這是一座尋常不過的住宅。
「我媽媽喜歡在小院子裡種花花草草,她以前跟我說,等我長大了就搬出明家,和我爸住著小別墅養老。」明熾穿著棕咖色的襯衫,單手插兜跟在她後面解釋。
三樓臥室門從裡面推開,看護的特護垂著頭站在旁邊讓他們進去。
病床上的中年女人安詳地雙手交疊於腹,監護器有規律地發出「滴滴」的聲音。
她面龐白皙,歲月的痕跡很淺,與明熾極其相似的五官秀美絕塵。
女人睫毛輕闔,窗外的光暈在她臉上留下淡淡的陰影,就好像只是睡著了般。
床頭櫃上擺著一捧新鮮的康乃馨,剛剛上樓時有傭人告知「時小姐剛走不久」。
想來就是那天在婚禮上送她玉飾的breeze創始人,也是明熾的表姐,時雨。
程可檸靜靜看著,艱難出口:「時阿姨還有機會醒過來嗎?」
明熾側目,聲音淡然:「很難。」
一時間,程可檸不知道自己心中是什麼滋味。
時琴是個熱愛浪漫的女人,她和明父是自由戀愛結婚,婚姻生活也比尋常的聯姻有溫度很多。
程可檸小時候很喜歡這個阿姨,她記憶最深的就是每次去明家,時琴的窗前小院裡面總養著各式各樣可可愛愛的植物。
她將自己帶來的花束放到床頭櫃上,與時雨的那束康乃馨擺在一起,室內的氣氛安靜且沉重。
「我以後還能來看她嗎?」程可檸轉頭問他。
她的意思是,他們離婚之後她還可不可以過來。
明熾沉默地看著她坐在自己母親身側的發頂。
「當然可以。」
兩個人從法式小別墅出來的時候已經到了傍晚,偏向西邊的昏黃落日隨著汽車的移動一晃一晃地落在程可檸朝外眺望的眼底。
拖延到今天,之前的事情總該有個瞭解。
明熾沒有立場拒絕她的要求,於是趕在民政局下班前,他們去提交了離婚申請。
二〇二一年之後,正式離婚前擁有一個月的離婚冷靜期,他們暫時沒有拿到正式的離婚證,但也和正式離婚差不多了。
程可檸回到名都公館開始收拾東西。
不知不覺中,和明熾協議結婚已經快到了一年,習慣真是個可怕的東西,此時此刻她看著二樓臥室裡專門為她開闢出來創作的一片區域時還有些怔神。
「一定要今天走嗎?」明熾雙手環胸,斜靠在門框上。
程可檸回過神,依然背對著他沒有轉過去:「嗯,已經打擾你很久了。」
真奇怪。
兩個明明連上床都能互懟起來的人,在現在真的要分開的時候竟然意外地禮貌了起來。
他也像正常不過的狀態:「住的地方在哪兒?」
程可檸說了個小區的名字:「先去向瑤那兒過渡一下,新房子還在看。」
向瑤住的房子實際上也在她名下,她和明熾日更最新完結文,在企惡裙八留意齊齊散散零四結婚後手上也有了不少閒錢,乾脆把那裡買下來,也算半個孃家。
她的話音落下,室內沉默半響。
「程可檸。」
背後的房門砰的一聲被關上,男人的腳步漸漸逼近。
「我後悔了怎麼辦?」
程可檸一愣,手上拿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