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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和你說這個幹嘛。」程可檸站起來。
明熾單手撐著下顎,視線掠過書桌,透過窗臺看到後院大花園的邊邊角角:「小時候我經常從這裡翻牆,然後借你抄作業。」
程可檸:「」
明熾:「你的數學和理綜真是一塌糊塗,有的時候我都不敢給你抄太多所以故意寫錯,你下手也沒個收斂,什麼都敢抄,結果每次考試原形畢露。」
程可檸癟嘴:「反正我又不是走普通高考的」
明熾側眸,一雙好看的桃花眼彎起勾人的弧度,可細看那黝黑的眼底,卻又夾雜著一閃而過的自嘲落寞:「是啊,你後來轉學了。」
「還記得你經常在這裡練舞。」明熾順勢將人拽來,程可檸踉蹌一下坐到他腿上。
程可檸的臥室有四十多平,和名都公館那邊比起來並不算大。
衣帽間旁邊開闢了一個連同臥室的門,另一邊是她的練舞房,她從小學舞,直到讀高中程威希望她走普通高考或者直接出國留學然後慢慢擱置下來。
明熾不說,程可檸都快忘了自己還有過這樣一段經歷。
她撇嘴:「你還老誘惑我吃高熱量食物,真的很煩。」
「現在又怪我了?」明熾挑眉,語調揶揄,「也不知道當時是誰餓得淚眼汪汪求著叫我哥哥給你偷點零食過來。」
程可檸忽然語塞。
舞者為了保持身材飲食尤其嚴苛,程可檸的私教對她更嚴格,一日三餐除了水煮菜就是水煮菜,雖然營養師搭配的水煮菜味道不算很差,但水煮菜終究是水煮菜,程可檸吃的感覺人生都無望了,只能寄希望於隔壁明熾。
少年時期兩個人雖然算不上水火不容,但犯賤的感覺也沒兩樣,程可檸有求於明熾當然是要付出代價的。
於是明熾仗著比她大幾個月逼著程可檸被迫叫了他好久哥哥,這才求爺爺告奶奶地換來某人「飛簷走壁」帶來的垃圾食品。
想到過去,程可檸有些感慨:「所以那個月我胖了一斤,然後被私教罵了一頓。」
明熾垂著眼睛勾住她的手指輕輕揉捏,寵溺低笑:「但是還敢。」
程可檸鼻腔哼了聲。
過往的記憶如開閘的江水洶湧而來,她凝望著那扇連線練舞房的小門出神。
說起來,她和萬施月就是因為某次舞蹈比賽「不打不相識」。
萬施月的母親是當時國內的芭蕾首席,她是家裡最小的那個被寵著長大,卻在那次比賽輸給了程可檸,這還得了,萬施月當場就不幹了,於是兩個人便開始暗自較勁。
小女孩們的勝負欲驚人,程可檸為了壓她一頭沒日沒夜拼命練習,就算磨破了腳摔青了膝蓋也從不停歇。
明熾總會在她摔得片體鱗傷時出現,帶著旺仔小饅頭或者其他垃圾食品從兩家交接的地方翻牆過來。
那時候,張揚的少年總是等在舞蹈室外面的陽臺上,倚著欄杆晃動手裡的東西朝她笑。
也不知道練舞房現在是不是被改成了雜貨間。
「你在舞臺上的樣子很美。」
程可檸怔住。
明熾輕撫她的側臉: 「檸檸,那時候我真的太嫉妒他了,我嫉妒他只用了一個眼神就讓你把我忘了,我更嫉妒你願意為他蟄伏自己的夢想,犧牲自己的未來給他鋪路,明明你是那麼閃耀發光。」
程可檸不自在地別開頭:「那都是過去的事了。」
讓自己不後悔的最好方式就是不要去回憶過去,一旦復盤記憶,總會找到那麼些蛛絲馬跡發覺自己蠢得可以。
她不免又會想到自己為了可笑的單相思浪費的時光,然後懊惱如果能早認清現實,是不是早就已經完成了自己的夢想,而不是像如今這般停留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