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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布清書記一聽,雙眼放光,驚喜地叫道:“好哇!果然是龍頭老大呀,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呀!說說看,你們想放一個什麼衛星呢?”
龍巴說:“別急呀!李書記,等我們搞出來了,一定先向你彙報。”
李布清說:“龍頭,我可警告你,你可別跟我玩虛的啊!”
龍巴笑著舉起右手發誓似地說:“我要是玩虛的,到時你撤了我呀!”
會場霎時活躍起來,人們議論紛紛,都不知道白馬坡這個容貌醜陋的龍頭老大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接下來的“擂臺賽”就像是表演,有的跑上臺喊幾句號就跑下來,有的跑上去幹脆只報個數字就下來……沒有一個生產隊超過6000斤。
李布清和白雲海對望了一眼,然後宣佈‘擂臺賽’就此結束,下午分組學習討論、估產統計。
下午的分組估產會就顯得冷靜多了,誰也不敢口出狂言瞎吹噓。生產隊隊長們都是些樸實的莊稼漢,誰不知道自己的田裡能打多少糧食?儘管上級一再要求不能瞞產,要求解放思想,他們也不會糊塗到給自己找麻煩的地步。所以報上去的估產數字,大都往低裡壓。你說少了,再給你加一點,小氣得如商人和你斤斤計較,再高也不會高到哪裡去。在擂臺賽上喊過高產的人就有些後悔莫及,明知道吃虧上當了,卻也只能保持一種高姿態,總不能自己打自己的嘴巴不是?
最冤的要數王朝東隊長了。從擂臺賽上下來,他就再也不說一句話,就像被霜打了的茄了,走路抬不起頭來。
散會後,好幾個大隊的人走在一條路上,有人拉著龍巴的手說:“你虛晃一槍救了我們大傢伙的命啊!可你就不怕秋後算賬麼?”
龍巴嘿嘿地笑著說:“算賬……先前他們不是說‘點燈不用油,耕田不用牛’麼,可實現了麼?再說,我也不是虛晃一槍。‘衛星’肯定是要放的。可放什麼,怎麼放,我要想想呀!你說是不是?”
然而,誰也沒有想到,第二天就聽說王朝東喝農藥死了。白馬坡大隊參加會議的三位隊長大為震驚,他們對王朝東的死深表同情和惋惜,同時又為自己有龍巴這樣的好書記感到慶幸。如果沒有龍巴像老母雞似地護著,他們這幾隻小雞怕也難逃傷害啊!龍巴聽到這個噩耗後不禁仰頭長嘆。他覺得王朝東隊長的死,完全是李布清書記一手造成的,是*民意的結果。他為王朝東的死感到不平和憤慨。可他又能怎麼樣呢?他不也在劫難逃麼……
二 還是要放“衛星”(1)
參加擂臺賽回來後,龍巴心裡就火燒火燎的,一直坐臥不安。他總感到李布清的那雙眼睛像兩隻狼眼似地盯著他,他走到哪兒他跟到哪兒。李書記確實盯得緊,三天兩頭地打電話來催問他放衛星的進展。而對於王朝東的死卻隻字不提,好像於他沒有任何關係。龍巴覺得李書記的心是鐵打的。可他又不能一口回絕,說自己“放衛星”的話只是開個玩笑。而且,此時“大放衛星”的浪潮一浪高過一浪,形勢逼人啦。
龍巴不敢吊掉以輕心,心急火燎的不知如何是好。他妻子方玉英見他急得嘴上都起了火炮子,心疼的就想幫男人一把,給他出主意說:“要不我們就放一個文化衛星吧!”龍巴問她什麼“文化衛星”。方玉英說養古不是會編詞唱戲嗎?咱們把他飽裝一下推出去,就說咱們白馬坡出了一個“農民大詩人”。龍巴一聽就搖頭,說這個“衛星”不行,別說放不出去,就是放出去也是打水漂,何況眼下“農民詩人”到處是。養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