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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利用遺囑,住到蒙泰西厄先生住過的地方,到現場檢視奪到手的地塊,研究提取金子條件的時刻到了。第二天晚上,他把法默龍拉下水,用兩萬法郎收買了那傢伙的良心。次日早上,法默龍來這裡找他‐‐無非是最後有了顧慮啦,聽他作什麼吩咐啦,反正是這類事情,我也說不清楚。吃過午飯,格爾森先生去花園散步,過了河,一直走到鴿樓,推開門……&rdo;
&ldo;……當胸捱了一槍,頓時就斃了命。&rdo;貝舒站起身,交抱雙臂,擺出一副挑釁姿態,大聲打斷他的話,&ldo;因為,說到底,你的一切推證就是要得出這個結論。&rdo;
&ldo;你這是什麼意思?&rdo;
&ldo;……當胸捱了一槍,頓時就斃了命!&rdo;貝舒用同樣激動和得意的聲音重複道,&ldo;因此,格爾森先生也許是這個陰謀的主謀,是他偷了遺囑,是他移動了三棵柳樹,是他偷了花園裡一千米的土地;他攪得天地翻覆,不但為完善自己的傑作,設下巧妙的圈套,而且親自充當這個圈套的受害者!你要跟我們說的,無非就是這些。你想讓我貝舒,警長貝舒相信這一套!相信這些謊言!老朋友,去哄別人吧!&rdo;
貝舒,隊長貝舒站在拉烏爾&iddot;達韋納克對面,仍然交抱著雙臂,臉上氣乎乎的,充滿神聖的怒火。在他旁邊,貝爾特朗德也站起身,準備挺身捍衛丈夫。卡特琳娜坐著,低著頭,臉上不顯任何表情,似乎在流淚。
拉烏爾久久地瞪著貝舒,帶著難以描述的鄙視,似乎在想:&ldo;這個蠢東西,永遠啟不開竅!&rdo;接著他聳聳肩,走出門去。
屋裡人從窗子裡望著他。只見他在屋前那塊狹窄的平臺上大步踱著,叼著菸捲,背著雙手,眼睛盯著平臺上鋪的石板,正在動著腦子。有一次,他朝小河走去,一直走到橋邊,停下步子,又折回來。又過了幾分鐘。
他再進客廳時,兩姐妹和貝舒都未作聲。貝爾特朗德坐在卡特琳娜身旁,似乎十分沮喪。至於貝舒,老老實實,那種抵抗、挑釁和咄咄逼人的傲慢,一絲一毫也沒有顯露。似乎拉烏爾鄙視的目光讓他洩了氣。他一心想的,就是以低眉順眼、恭恭謹謹,來讓老師原諒他的頂撞。
再說,這位老師也懶得勞神費力,去展開他的論證,解釋論據中不一致的地方。
他只是問卡特琳娜:
&ldo;為了得到您的信任,我應該回答貝舒的問題嗎?&rdo;
&ldo;不必。&rdo;姑娘回答。
&ldo;太太,您也這樣認為?&rdo;他問貝爾特朗德。
&ldo;是的。&rdo;
&ldo;你們完全信任我?&rdo;
&ldo;對。&rdo;
他又問:
&ldo;你們希望留在小城堡,還是回勒阿弗爾,或者去巴黎呢?&rdo;
卡特琳娜猛地站起來,直視他的眼睛,說:
&ldo;您讓我們幹什麼,我們就幹什麼,我姐姐和我。&rdo;
&ldo;既是這樣,那就留在小城堡吧。不過,好好過日子就行了,不要為將來可能發生的事情去折磨自己。不管你們覺得周圍的威脅恫嚇表面上如何兇險,見舒的預言是多麼可怕,你們一秒鐘都不要擔心害怕。只有一件事要做:準備行裝,過幾個星期離開小城堡,並要大肆放風,說九月十日,最晚十二日動身,要趕到巴黎處理一些事務。&rdo;
&ldo;我們該對誰說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