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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搖頭：“耳聞過小姐的大作，特別是那首《春江花月夜》。我喜歡極了。”

莫小小眼光在畫上溜了一圈道：“姑娘，的畫風粗狂有力，不似一般女兒家的柔婉細膩，可是師從男子？”

女子一楞，迅速的低下頭去，淡不可聞的道：“幼年時確實得人指導過。”

“我就喜歡你的風格，多大氣啊。相比之下，其他的都成了庸脂俗粉，太做作了，千篇一律，沒有一點個性。瞧這壽星畫的多傳神，可是怎麼看都覺得有些落寞。可是有他鄉的親人今日生辰？“

女子雙手掩面，輕輕的綴泣起來。

莫小小慌了神，拿出絲帕幫著擦拭女子的眼淚。

女子好不容易止住哭，長嘆口氣道：“莫小姐，別見怪，也與你無光，我只是今天心情不太好。”

莫小小也幽幽的嘆氣道：“不礙事的，誰都有思念的人，可是並不是你掛心的人都能在你身邊陪著。這種滋味我懂。”就像她再也見不到爸爸媽媽清子哥哥了，再多的想念也只能用回憶來溫存。

女子語氣飄忽的道：“相見不如不見，有些人見了也只是徒增傷悲，倒不如一人想念更痛快。”

莫小小試看的道：“姑娘說的可是異鄉的心上人？”

女子一震，慌張的道；“莫小姐誤會了，我也是隨便感慨而已。”

“就算真的心有所屬也很正常的，畢竟世間情愛萬萬千，不屑一顧枉為人呢。”

女子強笑道：“一入宮門深似海，前塵舊事皆黯然。”

“你是妃子？”莫小小的聲音一下子就變了調，滿眼的複雜詫異。

“我只是個答應。皇上對小姐的寵愛有目共睹，皇上的心在小姐這，誰也拉不走。”女子道：“說到底，我和皇上也只是陌路，他不知道我的存在，我也未成見過聖顏。”

莫小小細細的端詳著女子的神色道：“宮裡的女子很難有你這樣的想法。”

女子笑道：“那是每個人的心每個人的想法都不同。這原就不是我想要的生活。就算不可選擇的來了這裡，我還是寧願一個人平淡的過。”女子定定的望著莫小小堅定的道：“莫小姐，我永遠都不會你的仇人。”

“如果你不想來這裡，你就不要來啊。幹嗎要犧牲自己的青春和幸福呢？”

“很多東西並不是我們可以選擇的，生下什麼樣的家庭走什麼樣的路。別無發抗。你很幸福，你有寬容的父母，你可以選擇自己的生活，可是並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像你這樣的。”女子的神色漸漸的蕭瑟起來。

莫小小拉住女子的手澀聲道：“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心底是這般的苦楚。你願意和我做朋友嗎？就像你說的我們不是仇人，我們還可以是朋友啊。我們可以分享所有的心事，至少在這裡你不會寂寞了。”

女子一震，眼裡湧起霧氣，那明亮的珍珠眼看又要斷線。

“好端端的，哭什麼啊。我難得遇見一個投性子還來不及呢。來，笑一個。開開心心的。”

女子望著莫小小，歪著頭，笑了起來。

“看，你笑起來真漂亮，好像花兒開在春風裡。你呀，還是適合笑，哭喪個臉多不好看啊。”

女子道：“你不知道，打從入了宮這大半年來，我的眼淚就沒有斷過，好像要把這一生的眼淚都哭幹，在這裡又沒有個知心的朋友，一個人孤零零的，什麼事情都得自己扛著。”

“你以後不還有我嗎？難過的話就來找我，我陪著你傷心，開心的時候也來找我，我們一起樂著。”莫小小道：“你不知道，我在這走著，看見前面花影處隱隱綽綽的有個人影。我當時就想誰在那裡啊，還真是會享受。分花拂葉走了過去，看見你在畫畫，你沒有發現我，似乎已經融入了這景色這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