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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陳夫人嘆了一口氣,“如果僅僅是這樣那就好辦了。只要侯爺出面隨便解釋一番,或者說通源盛離衙門近,搬到那裡行事方便些,沐休日就會回南薰坊;或者說孩子想母親,帶著去那裡住幾日,就都解決了。”
屋裡人都點頭。
“誰知道,昨天下午,梁家三太太卻帶了一幫子人把通源盛砸了個稀巴爛。還叉著腰在大街上嚷。說梁家又沒有分家,梁伯恭不養母親兄弟,拿了公中的錢給王氏做生意。只顧自己的房頭,不管其他人的死活。看熱鬧的人把街都堵了。聽說,當時侯爺夫人羞慚的躲在鋪子裡面一直沒有出來,讓自己的弟媳罵了個狗血淋頭。都察院裡的好多人也在議論,說當初先帝就不應該讓庶子壓在嫡子的前面繼承爵位,這才使梁家上下不分,尊卑不明,還有人揚言要參梁伯恭。說他無教化之能,妻子離家在先,他拋母棄弟在後,乃不孝不第之人。”說著,抬頭望了望外面,“至於那些御史到底參不參梁家,等下衙的時候應該就有訊息了。”
王溫蕙做生意的錢根本就是自己借給她的,怎麼傳成梁伯恭出的錢,還好王溫蕙當時“羞慚的躲在家裡沒有出來”,要是她出來這麼一辯,只怕自己就會成為京都的一個笑柄,和離了的弟媳借錢給離家的嫂嫂做生意,居心何在?
自己一旦陷入其中,蕭家和沈家又怎能倖免。
她不禁臉色一緊,背心發寒。
閔六太太聽了卻是滿心的不忍。
哪個女子出嫁的時候不是滿心歡喜,滿心期盼!有誰會想到休棄,和離,可天意作弄人,世間沒有十全十美之事。何況她是自己女兒的姑奶奶,傷了她的顏面就是傷了自己女兒的顏面,就是傷了自家的顏面。
“我聽人說,這梁家世代功勳,怎麼教養這樣差?”閔六太太笑道,“這樣的人家,不理也罷。”說完,看了閔夫人一眼。
非禮勿聽,非禮勿視。
在閔六太太的目光中,閔夫人臉色微紅。
“也是。”她笑道,“就是馮家,也不大和梁家來往了。”
陳夫人點頭:“上個月富華公主在家裡設宴,我沒有看到梁家的人出席。”
沈穆清聽著有些意外。
沒想到,陳夫人連富華公主的圈子也走的進去,真是不簡單。
閔六太太忙道:“我聽人說,富華公主家裡經常設宴,請些女眷吟詩作對,可有此事?”
“有,有,有。”陳夫人笑道,“富華公主常在家裡開詩會。閔六太太是從南邊來的,您不太知道京都的情況。北邊的人都信奉‘女子無才便是德’,把女子的針茁排在第一。我們南邊的人卻不一樣,講究‘詩琴書畫樣樣精通’以學養德,因此把識字斷文排在第一。這富華公主雖然身在深宮內院,卻從小和皇子們一起讀書,畫畫,所以書,畫兩樣很有些造詣。
所以才辦了這個詩會,有些以書,畫會友的意思。這幾年,倒是把京都的風氣轉了轉,家有餘資的人家都喜歡讓姑娘們讀些書,識幾個字了。”
這件事,沈穆清隱隱聽人提起,說富華公主常常請了從南邊到京都做官人家的女眷到家裡做客,卻不知道有詩會這件事。說起來,她從來沒有接到過富華公主的請帖。
“這是好事啊!”閔六太太眼底閃過訝色,“女子讀書就能明理。富華公主能帶動京都女子讀書的風氣,真是件功德無量的好事。”
陳夫人點頭:“所以我一接到富華公主的請帖,就將翰林院武大學士的兩位千金帶了過去,武家兩位姑娘,在詩會上可出了風頭了。”她掩嘴而笑,“說起來,下個月十二富華公主又要設宴了,到時候我跟公主說說,大家也去湊個熱鬧吧!”
這個陳夫人,總有“驚喜”給大家!
閔夫人微笑著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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