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部分(第4/5 頁)
她無奈的苦笑,可是能怎麼辦?她已經完了。
但是馬上,又有一股不甘之情從心頭湧起。
是的,她不甘。她是紀啟順,她八歲就跟隨柳隨波開始修行,她十六歲就能率領軍隊出征。她和她的兄弟姐妹都不一樣,她從來不畏懼嚴寒冰霜,她才十八歲就被金丹道長收為弟子。
她甚至可以窺見自己人生應該有的波瀾壯闊!
許守一嘆息的語調在耳邊響起:“我建議你選擇放棄煉化……好死不如賴活……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紀啟順挑起嘴角不屑的嗤笑一聲,好死不如賴活?放棄?她若是放棄了,能幹什麼?回宮,乞求魏帝給自己條生路?還是流落俗世,渾渾噩噩的坐吃等死?
換做旁人,或許並不會覺得不妥,甚至還覺得理所應當。但是她是紀啟順,她見識過驚天動地的神通法術,知道人生可以有各種各樣的過法,明白自己所熱愛的是什麼、所苦苦追尋的是什麼。
她站起身來到窗邊,推開緊閉的窗戶。一輪依舊炙熱、耀目的紅日正冉冉升起,潭水在陽光的照耀下泛起粼粼金光。陽光斜斜的灑進屋內,溫度鮮明。同時,一個堅定的念頭漸漸在她心中成型。
她將目光放在遠方几乎和碧天一色的水端,終於恢復了那素來鎮定的表情。她知道的、一直知道——答案從來都在她心中。
弱小又何妨?變強不就好了!
餘元卜淡漠的面孔又在眼前浮現:“贏給我看。”
她終於胸有成竹的、堅定的微笑起來:“我會贏。”
紀啟順——生而驕傲,並且會一直驕傲下去!
☆、第二十九章·危崖(下)
紀啟順幽靈似的飄進屋,也不坐,只是立在屋中發著怔。範崢看她那副神不守舍的樣子忍不住皺起眉,但苦於不知該如何安慰對方;幾度張嘴都未開口說什麼。
看著她的背影,範崢忍不住想起了初見紀啟順時;對方身上的那股隱晦的傲然氣度。她有一種預感,紀啟順一定會試一試。哪怕,會死。
範崢不知道那股莫名其妙的堅定是從哪個犄角旮旯冒出來的,她也懶得知道。她只是冷著臉在心裡暗暗為紀啟順嘆了口氣,然後悄無聲息的帶上了房門;轉身向許守一的住處行去了。
她沒有看見紀啟順眸中濃郁的不甘;她也不知道有一些人註定會並肩而立。但是這又有什麼關係呢?日子還長著呢。
紀啟順的住處位於碧潭以西的碧潭別莊之中;碧潭別莊是碧潭閣特別劃出來的一塊地方。專用來招待雲遊途經碧潭閣、或者來此拜訪故人的修士們;和太虛門的遊雲客居大同小異。
因此;紀啟順距離許守一的寒池當然不會很近。以範崢出竅修士的腳程;也走了一刻鐘的光景。而她給紀啟順帶路時;因為對方魂不守舍;速度自然還要慢一些。所以;這一來一回之後;當她再次踏進觀雲殿時已經是三刻鐘後了。
甫一入內,就看到許守一正瞪著眼睛、惡狠狠的盯著紀啟順送來的玉符,腮幫子鼓鼓的,像是嘴裡含著什麼東西似的。
範崢見怪不怪的走上前,一板一眼的向著自家師傅行禮:“師傅。”
“哦,回來了啊。”許守一匆匆看了她一眼,又馬上把視線放回了玉符上。
“是,”範崢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許守一的腮,沉穩的說道,“那徒兒就不打擾師傅清修了。”她師傅有個習慣,心情一不好就要吃東西,心卻越差就吃得越多。
如果許守一有鬍子,估計都得給氣得翹起來,她拿了個蒲團一把拍在範崢腳下:“怎麼,還要我請你坐?”
範崢想了想,老老實實的在蒲團上坐了下來,乾脆利落的垂著腦袋認錯:“徒兒錯了。”語氣沉痛,聽起來十分誠懇。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