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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竹屋,看見的依舊是阿萊茵為她掌燈照亮路口的模樣,每夜,每當她不回來的時候,阿萊茵也都守在門口等待。
讓梨花心中有了一絲虧欠感,從什麼時候起,阿萊茵一直替她照亮回家的路,從什麼時候起,夜晚起來給她蓋被子,她一直都是知道的。每次這樣,她都不由自主的想自己是否可以放下過去的一切。
“咪~阿萊茵,我回來了。”梨花邁開孩童的腳步跑了過去。感覺得到阿萊茵對自己的擔憂和懊惱,甚至覺得阿萊茵會發火,但是最終他只是輕輕將她擁抱,並蹲下來對著她耳畔說:“又回來這麼晚,玩到哪裡去了,去河邊洗洗手和臉,飯菜做好了。”
“咪,謝謝。”梨花笑著親了一下阿萊茵的臉頰,就往竹屋旁邊的河流處去了。
而阿萊茵按耐下內心的不安,看著梨花離開的背影,不由得嘆息,為什麼要強迫自己笑,明明應該很難過的吧。阿萊茵知道山下的災難,還有孤兒院的慘象。每當看著縮小版的梨花,只會有比過去更深的憐憫憐惜。那雙看似清澈的雙眸,並不過去隱瞞的少。
梨花來到河流邊,驀然一怔,這是羅塞特最喜歡的地方,明明是個女孩,卻比任何人都要喜歡打水仗。耳邊又響起羅塞特的笑聲,四周彷彿還有她活力的身影。但終究是想念而形成的幻覺吧。即使一個人靜靜的看著天空,即使非常寂寞,梨花也不曾開口說過。這樣平靜的生活,一旦打破便再難還原。
所以她努力不去觸碰那個界限。
梨花漫長的一生,都在相同的選擇題中徘徊。其實無論選擇哪一個都是一種,放棄。
她看著水面倒映的自己,一片花瓣落下輕易打碎了水中那個脆弱模樣的她,帶走了點點殷紅逐漸遠去。
她跪趴在河岸,一個手捂住自己的唇瓣。
這個時候一個柔軟的灰色羽織遞到了她的面前。灰色的柔軟的大羽毛片,好像是剛拔下來的。看到這裡,梨花額頭落下幾條黑線,表情有點窘。
“給。”那靜謐而舒適的聲音,也只有昔拉了。“我沒有手巾之類的東西,如果不喜歡,就在我衣服上擦也沒關係。”
看這羽毛的樣子簡直就好像是剛從他背部拔下來的,只是為了給她擦臉?梨花嘴角微微抽搐,在那柔軟的的羽毛上面蹭了蹭,非常柔軟,沒有粗糙感,甚至還帶點溫度。比純淨的白色灰暗的羽毛上瞬間有鮮紅暈染開,梨花握緊了那根羽毛。
昔拉卻先她一步,從她手中接過羽毛,說道“交給我,便好。”那樣淡淡的微笑。
似乎最初在沒有生存慾望的時候,也是昔拉出現在她的面前,就那樣牽起了她的手。將她從虛無荒涼的心境中帶出。
“我帶你去一個地方。”昔拉牽起梨花的手,“我居住的地方。”昔拉用強大的力量和幻術強行讓時空重疊,讓另一個地方和梨花所在的地方重合,就如同疊加的結界。
周圍的場景全部變換了,變成了一個深邃的洞窟,裡面充滿了潮溼的味道混合著伴隨清風而來的草木芬芳。
隧道並不狹窄,但是越到裡面越幽暗,梨花有種似曾相識的錯覺。彷彿此刻不是在走一個隧道,而是跨越時間和界限,前面領路的人由昔拉變成了白龍的模樣。
是的,曾經發生過這樣的事情,為了找一個叫做聖潔的武器,穿越一個詭異的山洞的時候,白龍走在前方,替她包攬全部的未知和危險。
這裡每一寸都和記憶重疊,
“看,到了。”昔拉的話語頓時讓梨花從記憶的流沙中脫困。
而梨花則是不可思議的打量著這個地方,四面都是巖壁,撫摸起來有種粗糙感,而且這裡意外的簡陋,只有一個打磨光滑的石桌和板凳。還有一個猶如棺材一樣的石床。沒有燈,沒有任何可發光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