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部分(第1/4 頁)
'I寬容'“每個人做他想做的事”
諾貝爾·埃里亞斯(1991)認為;個人與他所處時代的社會是一體。他的動作、他的言語、他的思想,哪怕是最個性化的,也體現一個整體運動。因此,集體無時不是由個體構成,而個體也無時不是由集體構成。我們的調查可以透過揭示廣泛流傳語彙的意義(也揭示一種社會機制的存在)證實這個觀點,如:“白痕”、“吊帶裙”、“所有人都這樣做”等等。被人重複最多的、帶有極強規律性的語彙無疑是“每個人做他想做的事”。“我們是講民主的,每個人做他想做的事”(F94);“每個人做他想做的事,這是他的自由”(F99);“每個人做他想做的事,這是他的生活”(F20)。只有孩子們對裸乳的看法還處於嚴格的道德判斷上,如“好”、“不好”。幾乎全部受訪的成年人都聲稱這是每個人按照自己意願行動的權利。他們幾乎眾口一辭,而不管調查者是否提出這個問題,就像回答問題前的序曲。有時,他們顯得過於急切,以至令人懷疑,好像這樣斷然肯定可以使他們一下子結束訪談,重新獲得植物性麻木和面板每一刻的零散感覺。總的來講,海灘是寬容的,因為判斷意味著思考而陽光下的思考尤為辛苦。自由的原則與身體舒適完美融合,比如,與溫暖沙子的接觸、陽光和水對肌膚的觸撫令人十分愉快,它們不僅沉浸在美景之中,還沉浸在溫存和寬容的基本精神之中,沉浸在一個和諧無爭的社會之中(古萊斯塔德;1992)。“我不是那種愛看別人的人,我能容忍,因為每個人在做他想做的事。我不去看別人,每個人都是這樣,他們在做自己想做的事。只要人們感覺好就好。而且大家都這樣,自己也感覺愉快”(F61)。個人自由是絕對的正統規則,是形成海灘精神的基礎。在調查中,也提出有關建立裸乳專門區域的可能性問題,如自然主義者海灘。它得到的答案率直而且一致,充滿敵意:這種想法與自由原則如此背道而馳,以至於每個人都感到必須大聲疾呼加以揭露。“裸乳的制度化是我不能容忍的,真的!每個人做他想做的是天經地義”(F94)!“這十分愚蠢,今天已經行不通了”(H64);“還有人完全脫光換衣服呢!如果他願意,我並不覺得不妥,我擁護自由,痛恨限制”(F53)。
電子書 分享網站
民主意願
寬容是一種增值的價值,經常被擺在更重要的位置上(《歐洲晴雨表》;1993),這種社會原則有助於個體對道德規範的自我界定:每個人應像他所希望的那樣生活;他的選擇應該得到尊重。這種變化是深刻的和迅速的:在一代或兩代人的時間裡,倫理範圍的生成就從集體的和明確的方式發展為個體自我界定的方式。1960~1970年間,正是裸乳興起之初,個人的判斷可能還是一般性(好或是不好),不遵守傳統價值觀的人被視為不正常的人。今天,純粹個人性質的意見與每個人享有的按照自己意願生活的權利之間的差別已經被謹慎地區分出來。“應該講我不覺得這樣非常好看,但每個人是自由的,這樣做很難得”(F140)。一種集體規範剛剛形成時,它處在構成無法迴避事實的內含和內在性的模糊狀態中。“沒什麼好說的,在今天,這很正常,所有人都這樣做,每個人做他想做的事”(H65)。過去的原則是一種明確的集體規範原則,是一種是與非的共同規律的原則。每個人在提出自己個人意見和堅持建議以此為模式時,他是在公開地重新定義這種核心規範。今天,這種規範已經變得十分模糊,被自我宣佈的個人模式的多樣性取而代之,比如每個人做他想做的事。因此,提出個人意見並將其確定為公共規則已不再可能,而且,這種不可能性已被明確認同。因此,越來越以個人意見作為自己行動指南的個體,似乎對集體管制方面的意見越來越少。因為,從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