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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如同修煉千年,幻化成人形的老狐狸,你刺我一句我損你一句,就是不示弱,就是不動氣。
彷彿都認為,先翻臉的先輸。
只不過,遇上如此伶牙俐齒的女人,就連一向憐香惜玉的蔣拓也不想留什麼情面了,抓到話柄就吐槽,反正,他是不可能再對她產生什麼心動的鬼東西了。
天下女人多的是,比她美的更是多不勝數,他又不是有病,追個惡婆娘來減短自己壽命。
“身體虛弱、怕冷,就不要硬撐著在這裡吹冷風。”她見他緊緊抱著雙臂,嘲諷說。
他哪是怕冷,是藥膏熱得咬人面板,他恨不得拉高袖子吹吹風,還不是怕被她聞到藥膏味。
聽她這麼一講,他立刻放下手臂站起來,拉開運動外套拉煉,表示自己身強體健,一點也不怕冷。
幼稚……倪巧伶在心底笑了笑。
兩人鬥嘴的同時她也沒放下手邊的工作,對槓到月亮從東側移到天空正上方,實在累了,也渴了,她今天的進度也終於完成。
收拾工具,將鋪在地上的報紙迭一迭,裝進塑膠袋裡,瞄了他一眼,說:“走了。”
“嗯,我也要回家休息了。”他回她。
然後,兩人像沒事一樣,一起走往頂樓安全門。
她住在八樓,下樓梯就到了,他則坐進電梯,按下三樓。
這當中,他們沒再出聲交談,就連目光也沒再相遇,剛剛那場耗盡口水、腦力與心力的唇槍舌戰,在一片寧靜中,像場鬧劇。
她開門進屋,他按電梯關門,兩扇不同的門同時關起,兩人也不約而同地倚門大笑。
都覺得自己贏了。
鬱悶到內傷是沒有藥醫的,只能靠溫柔慢慢撫慰。
蔣拓自從搬新家,在“垃圾集中處”認識倪巧伶之後,經常感覺自己需要大量的女性溫柔平衡那個女人令他產生這個世界變了的危機感,然後,重溫一次人生還是很美好的感覺。
於是,整個星期,一直到春節假期,滿滿的約會,沒有一天間斷。
他沒有固定交往的女友,但是約會的物件嬌豔、含蓄、溫順、俏皮,各有各的美麗,隨便說點什麼,便能見到如花朵綻放一般甜美的笑容,所有陰霾一掃而空,多好。
不像某人,一見到她就害他肝火上升、氣急攻心,整個風流瀟灑的形象都變調了,有損他愛花憐花的性格。
只是,想想,他也真犯賤,為什麼每次約會完,回家前都習慣先到頂樓,看看那個瘋婆子在不在,好似不跟她鬥個嘴,無法凸顯剛剛的約會是多麼甜蜜,那個約會物件是多麼的富有女人味。
倪巧伶的功能,完全被蔣拓用來做其它女人的對照,讓他更堅定地認為,女人就是要像個女人。
蔣拓登上頂樓的樓梯,做好戰鬥預備表情,推開安全門。
視線移向花園,只見牆邊的白色木欄杆上爬滿了常春藤,花園綠意盎然,獨不見經常穿梭其中的倪巧伶。
霎時,一陣莫名的失落感湧上,鼓滿的戰鬥力,一下子洩了氣。
他意興闌珊地走到那張重新被漆過的單人藤椅,坐下來。
撫撫腳邊巴掌大油亮的植物葉子,嗅嗅冷冽空氣中飄散的芬芳。
眼前突然浮現倪巧伶將長髮塞至耳後,低身檢查花葉中有無蟲害的畫面。那專注的神情,彷彿凝視著情人,若站在她面前的是個男人,恐怕心早融了。
怎麼有人開口前跟開口後會是天使與惡魔的差別。
他笑著搖頭,一天沒見到她,竟然會覺得有些不習慣。
突然,隔壁棟頂樓的燈亮了起來。
蔣拓急忙站起身,走到牆邊,看見倪巧伶捧起一株水仙盆栽,閉起眼,深深地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