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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快?”我脫口而出。
蘇臨淵嘴角一揚,“阿檀小姐且活動一下身體。”我依言行事,卻發現身上痠痛,連骨頭都像是被碾過一樣。
蘇臨淵低頭,“都是在下不好,在下昨夜連夜趕路,沒有找客棧休息。委屈阿檀小姐在馬車上住了一夜。”
我抻一抻腰,“廣陵府到揚州城要多久?”蘇臨淵一笑,“只要大半天。阿檀小姐今天就可以回家了。”
我興奮中有些怯意,今日的揚州城將會如何呢?
會是如同往日的繁華似錦,人聲鼎沸,燈火霄漢,魚龍混雜,還是像是預感到了什麼一樣的冷冷清清,廢池喬木,冷月無聲呢?
我放下小木窗的蓋簾,“終於,要到揚州城了。”
………【第二十章 揚州慢(下)】………
蘇臨淵不慌不忙的走到馬車前,對著車伕小聲說了幾句,馬車轟轟的加速,飛一樣的奔向前方。
蘇臨淵又走到我的跟前,“阿檀小姐可否告知在下這些天的經歷?”
我粗粗的將我和阿光在山上遇到了大蟲,在山下又遇到了後蜀的奸細一事告訴他,他先是眉頭打成結,等到聽到我說道後蜀追兵來襲的時候,他的神色完全瞭然,但當我說道阿光和我跳下靜河躲避後蜀追兵的時候,他控制不住的笑了……
看了一眼暗自沉睡的阿光,他揚起小金簪,接著在復溜穴上狠狠一紮,又神色慎重的觀察了一下阿光的呼吸,“然後小姐以為那張軍機圖被洇溼了?”
第一次聽到軍機圖從他口中說出,感覺總是很怪異,他一笑帶過,又壓低了聲音,“阿檀小姐不必驚慌,聽了小姐這一路詳細的情況,倘若在下沒有想錯,阿檀小姐今天是到不了揚州的。”
“這是為何?”
蘇臨淵一挑垂下的幾縷髮絲,眼神定定的看著車上一處,“倘若在下沒估計錯,那麼阿檀小姐在廣陵將會遇到一批…”他頓了一頓,接著說“也是最後一批,打軍機圖注意的人。”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是嗎?”我不等他開口,“可是我現在是孤身一人,什麼也沒有了。”
“不——”他拖長了音節,“你可知道,這種孤松墨是遇水不洇的。也就是說,這份軍機圖現在好端端的在你身上。”他刻意壓低了聲音,車廂內此後靜謐無聲。
絕處逢生的欣喜在那一瞬爆發出來,我拿出他昨日塞到我手中的那幅舊手帕,將車廂中懸掛的羊皮水瓶的瓶口擰開,試著將些許水灑在那手帕上,手帕不一會兒潤溼了,但那手帕上的字跡卻一絲不變,在經過水的洗禮後,竟顯得倍加清楚瑩潤。我不放心的擦了擦,那字仍是不變。
長舒了一口氣,“你說今日會有覬覦之人劫走此圖,必定不是後蜀的人。”蘇臨淵點點頭,“阿檀小姐說的對。”“深入南唐腹地,距揚州不過一天行程,想必此人也不是周賊。那麼——”
腦海中搜尋著所有有關地訊息。一種寒涼地香氣慢慢地飄進了我地腦海。蘇臨淵似笑非笑地看著我。彷彿讓我揭開這個不應有地謎底。“不。不可能地。”我小聲說。這個結果太難以置信。那雙若蹙非蹙地眉毛嬌弱萬分。只為了家國大事而莊重肅穆。怎麼會?
蘇臨淵將蜷在角落中地我扶起。“阿檀小姐心中可是明白了嗎?”
我抬頭。“你是什麼人?你說今天有人劫圖就有嗎?我為什麼要信你而不信我地親姐姐?”
蘇臨淵面上有種預料之中地神情。“既然阿檀小姐幾經明白在下所言。那麼在下先行告退。”說罷就要做出一個拜別地姿勢。
“先別走。”我對著他放聲說。“蘇臨淵。先說好是誰派你來地?”
他在這個不大地車廂內。卻並不弓著身子。長跪在車中。上半身纖瘦無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