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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蘭說是前頭鐵富走前還到老院來了一回,又悄悄跟王氏咬著耳朵:“瞧那樣子,一來就往咱爹孃廂房裡頭鑽,生怕旁人不知道是來要錢兒的。”
王氏笑笑,“也是沒辦法的事兒,咱娘一向偏著鐵富,鐵山跟你大哥都是實在人,咱們做兒媳的又能說啥咧?”
張鳳蘭抿了抿唇,湊到近前說:“前些時候娘又不知受了啥刺激,一勁兒嚷嚷著要蓋房,要從我跟鐵山跟前兒支一半的錢兒,這事兒我沒應,娃他爹也說照現下屋裡的情況,新房不該蓋。”
正說著,陳劉氏從冒著煙氣兒的灶房裡探出一顆頭,笑著問:“潤澤,跟奶奶說說,今年功課學的咋樣,明年能中個秀才不?”
陳劉氏今兒打扮的利索,頭髮抹了頭油,髮髻梳的整整齊齊,潤澤笑著到近前兒回她話,張鳳蘭瞅了一眼,問王氏:“潤澤明年約莫能中秀才吧?聽說到州府讀書每月還拿著月晌哩。”
王氏也朝灶房那邊望著,嘆了一聲兒,“這可不好說,先不說考秀才是多難的事,每年的院試也只錄著前三甲,潤澤又是頭一年考。就說入州府讀書,聽說可難著那,說是廩生有名額限制,咱村兒前頭給寶珠起名兒那正宏,還不是在家讀呢?這些年再也沒啥長進了,這事兒還沒個準兒。”
張鳳蘭勸她:“大嫂也別愁,正宏年有三十了吧?潤澤還這樣小,不愁中不了。”
王氏點頭稱是,說自己一向也想的開,再供潤澤讀個三年,若中不了秀才便作罷,安心回屋種田就是,家裡實在也供不起了。又帶著歉意對張鳳蘭說:“鳳蘭妹子,今年大豆也沒賣個好價錢兒,前頭借你的錢兒怕是先還不上。”
張鳳蘭呵呵笑著,“瞧嫂子說的,前頭跟鐵山成親那一回大哥跟大嫂是咋幫襯的鐵山都同我說了,大嫂且放下心來,我跟鐵山都支援著潤澤讀書的事吶,錢兒的事我們倆都不急嫂子著啥急,且先顧著幾個娃兒的,潤澤在縣裡讀書,用錢的地方多著呢,這幾年你們日子過的緊,錢兒不著急的。”
前頭潤澤入縣裡讀書,王氏便找鳳蘭借了兩貫錢兒,讓寶珠小舅專門到縣城書院跑了一趟,上上下下打點了一番。那錢兒借的偷偷摸摸,連陳鐵貴也瞞了,只對他說是孃家那邊湊來的錢兒。
瞧鳳蘭那態度倒像是真不在意,王氏這才鬆了一口氣,兩貫錢兒畢竟不是小數目,心說現如今這世道便是如此,這會兒倒有些巴望潤澤明年別中,若中了秀才,少不得又要湊錢兒打點,自己不過是個農家婦女,哪來那麼大本事年年借上幾貫,更讓人煩擾的是,有些話兒對丈夫那死板人又說不得,他若知道自己偷偷借錢兒為娃兒打點的事,還不得發上一頓火,那還是輕的,一怒一下再不準潤澤繼續讀下去,前頭花的功夫豈不是白費了。
不大會兒,陳劉氏從灶房出來,說是飯菜準備好了,王氏跟張鳳蘭兩個便幫著把飯菜往食盒裡頭裝,忙乎完了,陳二牛便張羅著一家子上車。
王氏一家五口並良東坐自家的板車,鐵山兩口子跟陳家老兩口坐一個車,張紅玉因為在屋裡養著病,今兒也就沒來,只良東來了。
給老祖宗燒了紙,送了席,按照輩分高低,逐個跪地磕了頭,撒了酒,祭祖才算完成了。
回屋也才辰時剛過,一家子進了堂屋聊著閒話兒,陳二牛對潤澤很是稀罕,拉著他的手不停問著話兒,陳劉氏抽空問王氏地裡的事情,王氏也不多說,有一說一,有二說二的一一作答了,不一會兒,話題又轉到幾個小娃兒身上,王氏這才又多了些話兒,除了潤澤讀書的話題,說的最多的便是寶珠。
陳劉氏每年一說起寶珠,翻過來覆過去都是那幾個話題,總是離不了寶珠小時候尿了翠芬身上那一回的事,加上今年因著前幾日借錢的事心裡生了怨氣,話裡話外的也就不是那麼順耳。王氏心裡不大高興,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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