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入東宮,封側妃(第1/4 頁)
他步步走近,行到雲喬跟前。
雲喬抱膝低首,沒有抬頭。
乾涸的眼睛,突然又落了淚珠。
她聽得出他的步音,即便未曾抬眼,也知曉是他。
而蕭璟,瞧著她淚珠墜在血水中。
屈膝折腰,彎了膝蓋,跪在地上,顫著手,給她抹著眼淚。
雲喬握著碎瓷片的那隻手,滿是血汙,一顫再顫。
她終於稍稍從血色中回神,順著給自己抹淚的這隻手,看向蕭璟。
雲喬眼眶空洞無望,像是一潭死寂沉沉毫無生機的湖水被抽乾了水意,徹底乾涸。
她喉嚨沙啞乾澀,話音半點沒有舊日動聽韻致,如同一副被人用蠻力,硬生生敲碎的破鑼。
昂首望著蕭璟,喃喃低語,一聲聲道:“我殺了人,我殺了他,他死了,他死了,我親手捅死了他……我殺了人……”
一聲又一聲低喃,一點點將雲喬心底的懼意和恐慌無限放大。
她神色空洞驚惶,整個人都脆弱的沒有生機。
蕭璟瞧著她這副模樣,心裡說不出的酸澀難過。
是啊,怎麼會不酸澀,怎麼會不難過啊。
她一慣溫軟良善,連踩死一隻螞蟻都未必忍心。
在揚州時,柳姨娘那樣的惡人,她都心存不忍,氣怒於蕭璟要了那柳姨娘的性命。
她本是那樣心底純善的人,更是個養在深閨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
要有多絕望,要如何窮途末路,才逼得那樣溫軟的她,手染血色,要人性命。
又會有多麼委屈難堪,多麼可怖至極,才讓她落得這樣一身傷痕,寸衣未著,屈辱至極的,抱膝躲在一片血汙之中,
蕭璟嗓子艱澀難忍,看著她臉上,血色與淚珠交融的模樣。
紅著眼眶,嗓音哽咽的,啞聲低語道:
“抱歉,我來遲了,讓你受委屈了……”
他話落,抬手將雲喬緊緊抱進懷中,任憑她身上的血汙,染汙他乾淨的衣襟。
雲喬被他抱在懷裡,雙手緊緊攥著蕭璟心口衣襟,噙著滿眼的淚水,狠狠一口咬在了蕭璟肩頭。
她貝齒用了極大的力氣,咬得自己臉頰兩邊的軟肉都痠疼,齒尖將蕭璟肩頭的衣裳磨破,咬進皮肉裡,吸著他的血,仍不鬆口。
蕭璟吃痛蹙緊了眉心,卻絲毫沒鬆開抱著雲喬的力道,反倒將她越抱越緊,由著她撕咬自己,由著她宣洩情緒,由著她手上的血汙,臉上的淚痕,把他身上衣裳染汙。
雲喬咬著他肩頭骨節皮肉發洩心中的委屈怨氣,破鑼般的嗓子,哭出極為沙啞難聽的嗚咽哭音。
她被折磨的太慘了,臉上的傷,身上的傷,都損了她的美豔。
而這嗓子,更是哭的幾乎廢掉。
此刻雲喬的哭音,委實不算好聽,更算不得楚楚可憐。
可是蕭璟聽在耳中,偏偏就是,不可自控的心疼。
他抱著她在懷裡,伸手輕柔的揉著她腦後的亂髮,
啞聲一句句道:“抱歉……抱歉雲喬……是我對不住你……都怪我……怪我沒護好你……”
他沒問那光裸著下體倒在血水中的男人,究竟有沒有碰雲喬。
他只是抱著傷痕累累的她,一聲聲說著抱歉,字字真心愧悔,同她道,怪他沒能護好她。
蕭璟到底是真心憐愛她的,他沒有在她私逃後吃盡苦頭時,得意洋洋的同她講,瞧,你跑什麼,跑出去,受盡了苦頭就好受了嗎?
他也沒有追問,在這柴房裡,那馬伕究竟對雲喬做了什麼。
他只是心疼她,更不忍心,再揭她傷疤。
他抱著她懷裡,從來愛潔如命的郎君,抱著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