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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珠見她娘口裡一邊說著違心的話,一邊不停地抹去額頭上冒出的大把汗,不禁替她娘不值起來,明明想著別人好,到頭來卻把自己弄的疲累不堪。儘管如此,她還是在心裡小小的鬆了口氣,她娘還算知道輕重,沒在家裡這個節骨眼上跟二嬸說了實情,雖然二嬸嬸人很好,可有些事情,是不適宜旁人去說的。
兩人又說了會子話,多是她娘寬慰二嬸,寶珠看出二嬸比來時寬心了許多,呆滯的目光也有了一絲生氣,臨走時還對她娘露出一個感激的笑,又在心裡掛念起她爹,大半個時辰過去了,她爹咋還不回來呢。
王氏送走了張紅玉,輕舒一口氣,想想紅玉走時的模樣,心裡還是有些沉重的,算了算時間,寶珠這會兒應該睡著,剛趕到炕邊兒,就見寶珠仰著脖子朝窗戶外頭使勁瞧,心中不禁一軟,抱起寶珠輕晃,“乖娃兒看爹爹呢?”望著窗子嘆氣,“你爹快回來了。”
王氏脫鞋上了炕,心裡惦記著丈夫去東邊大半天還不來,也不知說成啥情況了,一時想起好不容易攢下的那點兒錢,又覺得心疼。
胡思亂想了一陣子,聽著堂屋床來腳步聲,王氏身子猛地一顫,麻溜兒坐起身,就見陳鐵貴板著一張慣有的嚴肅面孔進了屋。
王氏問:“都說啥了?說的咋樣了?”
陳鐵貴脫去外罩,在小圓桌旁坐下,喝了一大口水,不疾不徐說:“我去跟爹說,咋能不成?”
王氏猴急猴急地汲鞋下了炕,湊到丈夫跟前問:“你沒說說咱家的難處?爹和娘他們沒說別的?”
陳鐵貴數落妻子,“看你急的樣兒,還不叫我喝幾口水緩一緩了?”又不緊不慢喝了一口水,才說:“你那小心眼子,都誤會咱爹孃了,咱爹說了,這些錢兒也不叫咱白出,現在是家裡頭沒多的錢兒,咱先墊著,日後分家時一併給了咱。”
第一卷 第二十三章 廟會
聽丈夫一說,王氏心裡猛鬆一口氣,忍不住就捂著嘴兒笑起來,陳鐵貴見王氏的模樣也跟樂,打趣媳婦:“多大年紀了,還作那姿態,醜人多作怪。”
王氏咧一眼丈夫,笑著說:“我就知道咱爹不是那麼不明事理的。”
陳鐵貴虎著臉兒問:“說啥明不明事理,這話是用在咱爹身上的?”
王氏聳聳肩,又咧著嘴兒問:“爹真的這樣說?娘就能同意?”
陳鐵貴笑著拉起媳婦的手,“咱爹發話,那還能有辦不成的?娘再不願意,將來分家時也得給咱給些,這下你高興了吧?”
寶珠瞅著她爹打心裡疼愛她孃的模樣,心裡也甜滋滋的。
過了幾日,陳鐵貴瞅了個空閒兒,將鐵富私下叫到跟前兒說道了一番,鐵富自然是耍滑頭狡辯一通,陳鐵貴可不管他那一套,話裡話外不留一絲情面,將要說的話說到,後果也講的清清楚楚,告訴鐵富自個兒拿主意。人在做天在看,將來事情敗露了,總有收不住的時候。
鐵富心虛,又自知沒佔理兒,也只得陪著笑臉應了。
小叔叔說親的事,加上二叔****的事,總算是告一段落了。
每年中秋前後鎮上都有廟會,持續十來天,說白了,就類似於開春後的趕集,四里八鄉前來做買賣的蜂擁而至,趕在入冬前賣些錢兒好過年。會上也是全鎮最熱鬧的時候,各種小吃攤子沿著街頭擺到尾,期間穿插著各種民間藝術表演。手工製品、繡樣、小玩意,吃的用的一應俱全。
當然,這些也只是寶珠平時聽大人們隨意閒聊時總結出來的。寶珠這會子就跟著她娘上了牛車,對於從來沒出過村兒的她來說,能夠見識一下這種富有古代特色的民間集會,心裡還是相當雀躍的。因此,自打上了牛車,一張小嘴兒就咧著笑個不停,惹得小姑從她娘懷裡抱了了來,摟在懷裡直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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