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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責之,亦人情所時有,未應遂得慘報。然必其平日暴橫不逞,有以取鬼神之怒,逃於彼而償於此也。不然,亦其前生業冤也。至卜者之言,本不足信。然人生有吉康,亦有兇悔,跬步不謹,禍機伏焉。雖無人言,亦當隨地自警,況有卜者之言哉!此與陸次雲《北墅奇書》所載推車者破衣事,初相類而後相反,蓋彼能忍而不較,此屢警而不悟也,
又嘗有一人出遊通市,一無賴漢迎而毆之,非醉非顛,不可理解。其人猛悟,此漢無故而辱我,非前生仇,即今生業也。再拜而謝之,拂衣竟去。市中見者無不服其量之宏,而怒此漢之狂也。次日,此漢無故死。其人以是故,得免於累。善乎哉!君子克己以全身,達人見幾而遠禍,斯人有焉,此可以為法矣。
三元
乾隆癸酉科江西鄉試,分宜令天門陳公大經典房考官。入闈前一夕,夢迎天榜,眾鼓樂送一匾額至其家,書曰“三元及第”。已而本房取中七人。內三人為樂平胡羽堯先生,名翹元,大庾戴莨圃先生,名第元,南昌彰芸楣先生,名元瑞;後皆登進士第,所謂“三元及第”也。胡官至光祿寺卿,,戴至太僕寺卿,彭以乾隆庚戌官至協辦大學士。
清河令
清河令王君名城,大興人。其所著裡衣,通身皆有火,視之不見。以手批之,則火星燦然。間抖其兩袖,則火從袖中爆出,其他性體,略不異人。
盱眙令羅君恬庵親試之,為餘言。其故殊不可解。
方先生
明萬曆間,有方先生者,西江人也。性頗端嚴。舉孝廉,至京師,館於宗室府第。一日,偕主人遍遊諸宅,見後苑一室華麗軒敞,棟椽指雲,而扃鑰甚固。時方盛夏,炎威熾人,心念此地清曠,欲避暑其中,請於主人。許之,為掃榻焉。先是,宅素傳有異,人不敢居,亦絕無所見聞。主人雅不欲拂方,故未之告也。
方秉燭觀書,至更餘就寢。將欲寐矣,忽聞簫管雜奏,環佩之聲鏐然發於戶外。戶既啟,歷遊諸房,達於寢所,則女郎數輩,容態妖冶,舞衣歌扇,虹燈翠葆,共擁一麗人。方意必主人諸姬,為長夜之遊,偶至於此;又念直達寢所,何無閨閫禮得無以己新遷,而諸姬故未之識耶嗽以驚之。麗人遣問嗽者誰,方以姓名對。麗人謂侍從曰:“方先生,正人也,安得擾之”笑語而去。
翼日,欲以所見語主人,恐冒瓜李之嫌而貽諸姬罪,乃託他詞還舊居,而洩於其戚屬某。
戚,匪人也,竊幸之,潛往宿焉,冀有所遇。果聞鼓樂聲自樓而下,急於門隙間窺之。見簇仗至廳事,一麗人中坐。奏樂既闋,兩行班衛其肅,無敢譁者。中坐麗人忽怒曰:“聞方先生已去,誰何至此邪氣逼人乃爾,速為勾致!”須臾,二女郎破門而入,以鋃鐺系戚頸,牽出堂下。麗人數之曰:“穴居鼠子,欲隨公房雞犬不可得,敢犯神仙眷屬耶其心可誅,亟斬以恂!”戚叩頭乞哀悔罪,麗人曰:“若殺爾,實汙吾刃。今貸爾以死,爾宜舉以告人也。若秘之,是爾心叵測,終當殺爾矣!”乃命杖一百而去。
次日人來,見戚宛轉於地,血肉狼藉,氣息僅屬,病一月而後瘥焉。每自述其狀云云。
市中丐者
昔通州市一丐者,一瓢一杖,衣不襟,鞋不底,腹患瘡臭惡,一市皆掩鼻。逢人則呼曰:“肚裡飢,肚裡磯!”人與之錢則辭,與之食則不受。如是三日,人鹹怪之,謂其飢而不受餉,殆狂人也。及其再呼,則呵之,且惡其臭,議逐之境外。丐者笑曰:“我自肚裡飢耳,與公等何與”於是呼更急。忽米肆一少年跪於丐者之前,曰:“師度我,師度我!”丐者大笑,舉手對眾曰:“我今真度李機矣”遂挾少年凌空而去。少年姓李名機也,其隱語云。丐者去後,市中香三日。
又,宛陵市一丐者,衣百結之衣,袒其腹。腹患癰潰,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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