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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君莫笑蹦到後面的庭院去捉蜻蜓了,君墨如憐惜的看著弟弟:“一路奔波累成這樣,先去喝點熱水。”
房間內,君無意端起瓷碗喝水,袖子被拽的一動,只見君墨如“呀”地一聲:“這裡破了。”
衣襟不破,才是奇怪。君無意苦笑。
“長安氣候常變,給你做了兩件新衣,還是你喜歡的白色。”君墨如含笑從衣櫃裡拿出疊得整整齊齊的新衣服。
女子的素手巧且柔,君墨如為君無意換上新衣:“其實身在朝堂,不該總穿白色。純白不能容一點髒,穿著多累?”
君無意在姐姐面前,和所有的年輕人一樣,露出些稚氣。
腰間衣襟一帶,傷處頓時疼得緊,君無意可以紋絲不動,但肌肉卻是不聽命令的,君墨如手中頓了頓:“又受傷了?”
“不礙事的。”君無意微笑。
“男人受點傷不算什麼,只是,身邊該有個會憐惜這些傷的人。”君墨如一邊系雪白的腰綢,一邊搖頭:“不能總讓姐姐給你做衣服。”
說到這裡,她似想起了什麼,不禁笑道:“這幾天……小葉來和莫笑玩過幾次,她還是和小時候一樣沒心沒肺的樣子,但莫笑說她開小差,玩遊戲不認真——小葉這丫頭,很少有事能讓她掛心的,只怕是在擔心你——你們……也算青梅竹馬。”
“舫庭就似我的妹妹。”君無意淡淡笑。
“還在想著她麼?”君墨如手中不停:“過去的終歸是過去了。”
君無意心口一窒。
“你從小就是做什麼都認真,”君墨如為君無意將衣上的皺褶拍平:“認真是好事,但該放開的還是得放開。什麼事在心裡存得太久,都要成負擔的——你容得下敵人,容得下誤解,怎麼容不下自己一絲忘卻?”
“二姐……”君無意唇齒微啟,想要說什麼,卻什麼也沒有說出來。
“我去宮裡見過小妹了,”君墨如認真的說:“她不似以前愛笑,也長大了很多,進了宮中,被一樁樁規矩打琢成金枝玉葉,不能再有自己的形狀……小妹哪怕不能一時驚豔帝王側,也一定能生存下來。”
君無意的眸子裡細雨揚塵。
“你的肩膀再強大,也擔不起別人的命運。君王之愛,朝夕可改,宮中女人把自己如火一樣燒得旺,等柴薪一盡,又是什麼境況?小妹是細水長流的女子,她有自己的生存方法,你不要小看她。”
窗外荷塘碧葉婷婷,隨風起伏,君墨如搖頭:“聽小妹說,這次蘭陵公主身故,皇上遷怒當初勸他嫁公主到突厥的朝臣,榮寵一時的辰妃,因當初進言過,也開始受冷落了。”
君無意的眼神一清:“二姐從哪裡得知?”
“我去時,淑妃正在和小妹聊天,”君墨如牽了他的手坐下:“淑妃說起宮中出怪事,半夜見到辰妃在燒紙錢冥屋,說是燒給蘭陵公主的——且不論是真情還是假意,辰妃這樣跋扈的女子也生了懼意;皇上對阿史那永羿恐怕也起了疑心,你還是得事事為自己考慮些。”
君無意斂眉沉吟。力勸皇上嫁公主去突厥的二品以上官員並不多,只有刑部侍郎葦沾衣、治書司御史納蘭允幾人。
世代簪纓的納蘭家族,是辰妃納蘭瀟雨的孃家,與她同進退毫不奇怪。
但葦沾衣出身寒門,身體一向不好,在朝四年清廉勤政,謙遜自守——與此事又有何關係?
——南華門由左翊衛軍看守,而離刑部最近的西瀚門,是右武衛看守。明靖遠捨近求遠走西瀚門,只有一種解釋——他要刻意隱去入城的證據。
刑部大牢……
不安的感覺越來越重,君無意猛然站起來,沉聲道:“二姐,我有急事!你先……”
他話音未落,突然頭腦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