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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韓歌這次的行動又氣又急,氣他走時不跟自己打個招呼,自己一點心裡準備都沒有;急的是,韓歌還是太年輕了,萬一出個什麼意外可怎麼辦!
兩人轉過小路,快要走到自己的車前時,商玉痕突然有種奇怪的壓抑感,他猛地抬起頭來,就見一個穿著黑色襯衫的高個子男人從路的另一頭快步走了出來,伸手攔住了路。
「商少爺,老闆等你很久了,想跟你談談。」
少爺這個詞已經很久很久沒有人叫過了,商玉痕聽在耳中,極其地不適,胸腔一股子血腥氣直往上湧,差點就要腦溢血了。
商玉痕認識眼前的人,他叫丁泉,年紀不大,比商玉痕還小兩歲,但卻是韓重在景隆苑裡的老保鏢之一了。當年商玉痕自殺事件爆出來之後,在韓重的命令下,全光武公司的人見了年僅十四歲的商玉痕都不敢失禮,畢恭畢敬喊少爺。
如今公司的人換了一茬又一茬,只有極少數人還堅持著這個稱謂。他們叫商玉痕大名顯得不尊敬,叫商先生太正式,叫商警官又太奇怪了。
第16章
商玉痕向自己停車的主幹道上遠遠地望去,果然一眼就看見韓重的車停在不遠處,車旁站著曲揚,同樣是韓重身邊最重要的保鏢之一。他背著手,目光看向車的右後方。
商玉痕掏出車鑰匙,遞給孫迪道:「你開我的車先走。」
「那你呢?」
「我自己想辦法回去。」
孫迪默默接過鑰匙,看了丁泉一眼。丁泉認識他,低頭道歉:「得罪了,孫先生。」
商玉痕剛踏出一步,孫迪拉住了他的胳膊。
「玉痕哥,不用為了我,答應他任何事。」
總有那麼一些時刻,商玉痕真心地希望,孫迪不要這麼聰明,他寧願孫迪傻一點,許多事知道的太多卻又無力改變,會很痛苦。他輕輕地在對方手背上按了一下,低聲且堅定地道:「我知道。」
他目送著孫迪開車駛遠,才慢慢地走到韓重的車邊。韓重坐在後座上,注視他良久,早就憋了一肚子的怒火,沉聲道:「上車。」
商玉痕默默的拉開車門,坐到他身邊。曲揚和丁泉在車的一左一右背對著他們站的筆直。
商玉痕原以為韓重會開車帶他走,不料這次居然猜錯了。他心中很是不解,轉頭看向韓重。
「韓歌呢,有下落了嗎?」
「有,他去外地了。」
昨天晚上八點多他開車到景隆苑,是曲揚開的門,說老闆韓重身體不適,已經睡下了,不許人打擾。在得知韓歌不在家且沒有訊息後,他就離開了。如今韓重這麼問,顯然韓歌這次突然出發去外地,也沒打算告訴韓重。
「去哪了?」
商玉痕還沒來得及回答,韓重的聲音突然就加重了:「是你的意思嗎?」
「不是,他去放鶴市了,去之前並沒有跟我說。我也是昨晚才知道的。」
韓重一對又黑又重的劍眉倔強地朝兩鬢高挑著,陰沉著臉不吭氣,顯然對這個答案並不滿意。商玉痕知道怎麼應付他突如其來的暴斂之氣,只是安安靜靜地坐著。
「你還記得當年,我答應還你自由時,你對我的許諾嗎?」
「記得。」
「是什麼?」
商玉痕不想回憶當年,他感覺韓重故意這麼問就是在噁心他,逼他一次次回憶那不堪入目的過往。作為一個絕對的受害者,要向施暴者乞求自由,還得許諾附加條件!這世上荒謬的事真的多到超出世人想像。
可是他當時並沒有第二條路可以走。
「第一,永遠不退股;第二,保障韓歌安全。」
韓重的嘴角終於帶起了一絲笑意:「對,你一直很守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