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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有十多斤重的鐵錘,毫不費辦的樣子的揮舞起來,砸向那塊燒得通紅的鐵上面,把那塊通紅的鐵砸得火星四濺,他一下一下的舞動鐵錘,一下一下的砸向那塊燒得通紅的鐵塊,把滿屋子弄出無數的流星一樣的火花,看著他打鐵的樣子,我覺得他十分的蕭灑。
但是,他自己很不滿意,他這麼的辛苦的打鐵,可常常在青黃不接的時候斷糧,因為他一個人打鐵,卻要供三張嘴吃飯。他不參加集體出工,打鐵的收入歸生產隊,每天記一個全勞力的工分。
他找過隊長,說能不能多給他記點工分,隊長說不行,其他的生產隊也有鐵匠,他們都是記一個全勞力的工分。
不過,隊長還說了,他知道他一個人的工分不夠三張嘴吃飯,年終分配的時候,他會考慮多給他分點糧食。
但是,每到年終,誰都不知道多分了糧給鐵匠,生產隊的記錄薄上也沒有記錄,糧食的總數也沒有少,好多年以後,鐵匠才知道,隊長是把他自己家的一部分糧食挑給了鐵匠。
其實,隊長家裡的糧食也不富足,只是剛剛夠吃,為了這事,他老婆和他在家裡吵過嘴,可是,他在他老婆面前並沒有說她錯了,而是讓她說個夠,說得她自願不再說了,然後他才對他的老婆說,不要到外面講這事,他的老婆也真的這樣的做了。
最後,她的老婆總是一句話結束:誰讓她嫁了個隊長呢?
後來,鐵匠知道了這事以後,他就去了隊長的家裡,他一句話也沒有說,他在隊長家裡的長凳上整整的坐到晚上十二點鐘才回到家裡來,不過,後來,他就不再接受隊長家裡挑來的糧食了。
一九七八年以後,有很多政策變了,鐵匠在那個時候就離開了那小村子,回到了城裡去了。他繼續做他的鐵匠活,那時候,個體戶這個時髦的職業在城裡出現了,他就在城裡租了一個鋪面,做起了新中國的第一代個體戶,賺了很多的錢,但是這時候,他已經老了。
有了錢,他就又想起了隊長,想起了他在鄉下的日子,他拿了好多的錢去了隊長的家裡,這時候隊長也老了,他把錢放到隊長的手裡,算是報答那些年隊長對他家的接濟,隊長沒有要,隊長還對鐵匠說,誰讓他那個時候是隊長呢,做了隊長他就不能看著別人捱餓。
鐵匠在隊長家裡又坐了一會,和隊長閒話了一陣。
他感嘆著,在他年輕力壯的時候,他拼命的打鐵,但是,他卻不能養活三張嘴。
可是,在他老了以後,卻不需要怎麼的拼命,輕輕鬆鬆的就讓他的三口之家過上了富足的生活,而且還存了不少的錢。
他還感嘆,人啊,真是有些想不通。
在他要離開隊長家的時候,他去了趟茅房,然後就和隊長握手、道別,一步一回頭的回城裡去了。
不幾天,隊長就收到了一封信,是老鐵匠寫來的,他告訴隊長,他把那一把錢放在隊長家的茅房裡了,要他一定收下,要不他然就會不安心的。 。 想看書來
八
在外婆家的那些日子裡,有過我很多美好的記憶,但有些記憶直到現在我還有點說不清楚到底是美好的還是沮喪的。
就在弟弟到外婆家的那一年,我們因為抓小魚把溪水攔到剛插好秧苗的稻田裡面,結果讓隊長說那是我們犯的錯誤,雖然沒有把我們怎麼樣,也沒有按副隊長說的硬要把我和弟弟追查出來,作為階級鬥爭的新動向的標兵,可隊長還是警告了外婆,要管制好我們,我們也安分了好久。
但是,當秋天接著夏天到來的時候,我們又做了一件讓隊長十分頭痛的事情。
記得當時,稻田裡的禾苗已經開始抽穗了,微風一吹,綠浪就在田野上盪漾。
我和弟弟先是站在外婆家的大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