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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後面望著段西安高挺的背影,姚東京覺得心情挺複雜的。他剛才說那句話的時候很彆扭,現在走起路來更彆扭。
段西安的輝騰就停在會所門前,兩人走至車旁,段西安回頭看她:“沒吃飽吧?回去繼續吃?”
姚東京看了眼腕錶:“來不及了,這兒離機場挺遠的吧?我還有事,你在這兒繼續吃,我得先走。”
她剛一扭身,身前就多了個人。段西安攔在她面前,笑著道:“這麼晚了,你還有什麼事?”
他笑得淺,那笑意還未達到眼底,眼裡閃著明瞭的光。姚東京看他一眼,就知道他這是明知故問。上次在電視臺,他就聽見她和沈孫義通電話了,今天是沈孫義回國的日子,他一定知道。
“我得去機場接沈孫義。”姚東京根本不打算和他拐彎抹角,這種事也沒什麼好藏著掖著的。
聞言,段西安斂了笑:“你沒車,怎麼去?”不等她回答,他按下輝騰的車鑰匙:“我可以載你過去。”
去機場接沈孫義,本就不是姚東京自願的,若不是駱金銀逼她,姚春風勸她,她斷然不會去。既然要去接人,她就得煩惱交通工具的問題,現在段西安自告奮勇,她自然很爽快地答應了
機場在x市和鄰市的交界,處在很偏僻的位置。但同樣因為地理位置偏僻,佔地面積才大,正好用作機場。
開出鬧市區,駛向機場的大道是雙向10車道,夜深人靜,幾乎沒有其他車輛。車廂內安靜得很,段西安瞥眼望了望副駕駛位的姚東京,她目視前方,沉默著,像一隻乖巧的綿羊。
可段西安知道,姚東京不可能是綿羊,她身上揹著刺兒,頭上頂著角,不是刺蝟就是羚。
他單手控制方向盤,另一手按下電臺,輝騰內便響起深夜電臺主持人柔緩的聲音,如潺潺細流,湧入人心。
耳邊突然多了聲音,姚東京下意識地扭頭看他,他嘴角上揚,目視前方,聲音帶著淡淡的笑:“聽聽電臺吧,你看起來心情不好。”
姚東京望著他俊朗的側臉輕聲一笑:“我怎麼就看起來心情不好了?”
段西安瞥她兩眼:“你心情不好的時候,眉心皺著,說什麼都不肯松下;嘴巴抿著,就跟閉攏的貝殼似的,怎麼也撬不開。”他指了指副駕駛位上的車鏡:“你自己看看吧,你現在是不是我說的這個樣子。”
其實她不過是隨口一問,卻不料段西安頭頭是道地將她分析徹底。她的確是心情不好——如今能和沈孫義扯上關係的事,都讓她心情不好——可她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情緒不高時候的微表情,段西安怎麼了解得這麼清楚?
像是猜測到她心中的疑問,段西安道:“你信不信,我為了你,專門去研究微表情心理學?”在瑞士三年,繁忙的課程之後,他就跑圖書館翻閱相關書籍,韋編三絕,初高中他真是學生黨的時候,都沒這麼如痴如醉。
姚東京自然是不肯相信的,她就當段西安是開玩笑,在逗她玩。起了興致,她忽地問道:“是嗎?那你現在研究得怎麼樣了?”
段西安彎唇一笑:“雖不至於爐火純青,但也已經登堂入室。”
這話說得可真不自謙,姚東京無聲地笑,不置可否,撇頭去看窗外的風景。
段西安瞄她一眼:“就比如現在,你很生疏很客套地笑,眼神淡淡,明顯是不相信我說的話。”
“哦?那你說說,我相信的時候是什麼表情?”
段西安收回視線,搭在方向盤上的手指有規律地抬起又放下,敲出輕悶的篤篤聲,露出一副追思的神情:“你知道嗎?你的眼睛會發光,就像夜明珠。光不至像繁星璀璨,卻比水晶澄澈。你信任一個人的時候,眼睛最漂亮。”
見他一副真心實意的模樣,姚東京倒覺得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