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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藉此機會把吳家拉下馬,刺史府正好能掌管涼州。即便日後朝廷再指派官員來,有了前車之鑑,刺史府也能高人一頭。”
晏衡滿是贊同:“吳刺史也是這麼想的。”
“那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這就跟我在京城得知的那些事有關,老鎮北侯真是個聰明人。”
晏衡以驚歎的語調,說出了那段連衛媽媽都不太清楚的往事。虎父無犬子,老鎮北侯嫡子,即便天賦差些,也不可能醉心書畫。
“阿嫤可知,第一代鎮北侯是跟越太祖征戰天下的。楚家在前朝本就是封疆大吏,世代鎮守涼州,西北三十萬鐵騎皆為楚家軍。大越一統後,楚家更是盡數排除異己。最強盛的時候,楚家在西北說一句話,比皇上的金牌令箭還要管用。你只看到今日吳家強橫,卻不知吳家這點強橫,比當年的楚家差遠了。”
衛嫤默默拿楚家,與歷史課本上敢跟日本人叫板的東三省奉系軍閥比對一番。
“然後呢?老子英雄兒狗熊?”
“也不能這麼說,老鎮北侯是識時務之人。眼看大越一統天下多年,或許他也認識到楚家太打眼,便做了兩件事。”
“哪兩件?”
“其一,就是分家,楚家各房分了兵權;其二,也是我在京城探聽到的陳年舊事,當年老鎮北侯為現任鎮北侯延請名師,放出風聲說獨子愛書成痴,這事曾在武將間貽笑大方。”
“阿衡的意思是說,老鎮北侯覺得胳膊擰不過大腿,楚家太打眼了,所以有意分解兵權?”
晏衡讚賞道:“阿嫤果然一點就透。”
“那你再點點,為什麼楚刺史會幫吳家唄。”
晏衡喝口茶,跟她一塊站在窗前,藉著剛才的話說了下去:“楚家盤踞西北多年,怎麼可能沒有仇敵。樹倒猴孫散,老鎮北侯一朝撒手,那些依附於楚家的旁支可沒少受罪。他們那些也說不上受罪,只不過比起先前逍遙自在的土皇帝日子,乍一下要遵紀守法,誰都覺得是受罪。”
衛嫤猜測道:“莫非楚刺史經歷過什麼?”
晏衡回了她一個更加讚賞的眼神:“楚刺史經歷過楚家的強大,見證了後來的分崩離析。大概他心中,還有原先對於楚家的回憶。所以儘管吳家是在楚家倒下後冒出來的,但他依然對吳家有些敬佩。”
她遇上的都是些什麼奇葩!
雖然感嘆,但衛嫤卻多少明白,楚刺史身上那種沒落貴族的複雜心情。
“前面那些是我聽說的,後面這個確是我親眼所見。初入伍時,我曾有幸見到楚刺史與吳尚書前來酒泉檢查城防。他曾親口說過,既然吳家侄女已經嫁入侯府,那日後兩家便是親家,更該鼎力合作。”
說到這衛嫤已經全明白了,本來嘛,朝廷軍政分離,就是為了讓兩者彼此監督和轄制。但到了涼州地片,精挑細選出來的兩位最高長官,竟然沆瀣一氣了!
“皇上選楚刺史任職,應該就是看中他楚家人身份吧?”
“的確如此,當年先帝開恩,免去楚氏全族軍戶身份。不少楚家人都已搬離西北,留下的大多與吳家有齟齬。”
大多,不是全部。
衛嫤默默地補充完畢,皇上出發點是英明神武的,奈何他十分不幸地從一堆各大通紅的蘋果中,挑出了帶毒的那一顆。
“也就說,咱們繼續查下去。面對的不僅有吳家,甚至還有楚刺史?”
軍權與政權交織,網羅成一張密密麻麻的網,衛嫤覺得從上面幾乎找不到任何漏洞。
晏衡也知道此事的困難,這會他有些愧疚地說道:“終究是我拖累了阿嫤。”
衛嫤搖搖賬冊:“這算什麼,我喜歡有挑戰的事。阿衡只看到這事做起來多難,但現在我們已經做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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