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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文明先進的如廁工具於哈特蘭德地區的普及程度還算是不錯,露天茅坑早在幾世紀前就被淘汰了。
雖然廁籌和廁繩在某些地方雖然仍舊普及,但在巨龍海岸,用來解決方便後的尷尬的卻是一種巨大柔軟的樹葉,因此西門城的廁所文化在費倫還算是比較先進的。有著這樣先進的廁所文化,加上從前出入這座大樓的人大多是比較講究的商人或貴族,因此廁所的馬桶經常光潔乾淨。
不過輪到這群傭兵進駐之後,一些惡習就讓廁所漸漸變得骯髒了起來,這些南來北往的傭兵大多數是文化程度不高的粗人,不衝馬桶或是將汙穢的液體噴濺到馬桶邊緣與旁邊的地毯上,種種惡習讓堆得滿滿的馬桶上飄著一群一群的小蟲,以至於許多傭兵在外面的瓷磚上方便,廁所就更加地骯髒了。
如果是以前的芬提爾·博雷特,寧可把糞便失禁在褲襠裡,也不會踏入這種骯髒的廁所哪怕半步,但是現在這裡卻好像成了他唯一的避風港。
外面的爆炸聲和吶喊聲已經停了很長一段時間了,但是恐懼仍如同惡魔的利爪一般牢牢地攥著他的心臟,巨大的壓力讓他感到心臟隨時可能突然爆炸。
他來了他來了他來了他來了……
他關緊了廁所的門,閉著眼睛不斷地叨唸著,祈求著那個恐怖的傢伙能夠早點離開,或者到了黑夜,讓他能夠找到機會順利地逃出去。
他不長的人生中,從來沒有一次如同現在這般絕望,哪怕當初跟著家人一起被趕出西門城時,也僅僅是感到痛苦和憎恨,恐懼或許有一點點,但還遠遠不到絕望的地步。
否則他就不可能接受古德爾的提議,趁著那個恐怖巫師不在的時候進入西門城。
現在那個巫師果然沒死,到了他們該付出代價的時候了,他知道,小迪拉瑞,菲利特·古德爾還有小瓦莫斯都已經付出了代價,這陰影仍然懸浮在他的腦袋上——他隨時可能步上那幾位的後塵。
他心中充滿了痛悔之情,他無比地後悔著聽從了古德爾的建議,受到權利的誘惑回到西門城,真正面對潘·迪塞爾的時候,他才體會到恐懼與絕望為何物,菲利特·古德爾那似乎縝密的計劃,在那個巫師的恐怖力量之下變成了笑話。
神啊,無論是哪個神,聽從我的祈禱吧……如果、如果我能逃過性命,以後再也不會回到這裡來面對這個可怕的傢伙了……
他翻著白眼,雖然身處臭氣熏天的廁所,卻好像在神殿的薰香之前,不斷向能夠想到的一切神明發出祈禱,這絲毫不莊重的祈禱當然沒有給他帶來好運,很快一聲巨響讓他震驚地睜開了眼睛,幾個模模糊糊的人影走了進來。
“不,別殺我!求你了!我再也不敢來西門和您做對了!”他根本看不清眼前的人是誰,只是下意識地跪地求饒著:“求你,別把我變成青蛙!求你發發慈悲!這都是古德爾蠱惑我……”
他涕淚齊流地拽住一個近在咫尺的人的褲管,表情越發扭曲。
“求我們也沒用,博雷特先生。”這幾個水兵同樣面色蒼白,腳步虛浮,看起來同樣不太正常,他們用顫抖得手指將癱軟得彷彿一灘爛泥的博雷特拖出了廁所:“我們也得為了保住小命幹活,您發發善心,別讓我們為難……”
博雷特嘴角癲癇式地哆嗦著,當幾個水兵把他拖到潘尼面前時,他彷彿失去了說話的能力,兩片嘴唇如同上岸的魚般一張一合,一雙絕望的眼睛模糊而茫然地對著天空。
巫師搖了搖頭,沒想到自己居然有這樣的威懾力,這個貴族還沒見到他,就已經被嚇成了一個傻子。
被潘尼注視了片刻,博雷特彷彿突然驚醒了過來,他神速地奔過來抱住潘尼的小腿,一面涕淚齊流一面語無倫次地發出哀求,巫師等待著他嚎哭到體力耗盡,無力地坐在地上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