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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水流,直直從虛空中滲透進她的血液裡,令她全身都騰起了細細蜿蜒的緋紅色。她終於覺得自己傻了太長時間,方澈這話中的濃烈暗示若還不夠讓她明白什麼,那她就該縱身跳進百花池中,洗洗腦子才好。
但是人在面對一件太想確定之事的時候,乍然得到了,又往往不敢輕易相信。秦秣現在就是這種感覺,她明明覺得就是這麼回事,又覺得方澈這話來的太過突然,像是不過隨口說出,不得當真,不可在意。
方澈根本就不認為秦秣會在這個時候給自己回應,所以說過這話後,就走到那塊大石頭旁邊,輕輕拍了拍石頭頭頂,對秦雲志道:“也就是個噱頭而已,你摸摸這石頭,看是不是跟別的石頭有什麼不同?”
秦雲志愣愣道;“沒什麼不同啊。”
秦秣在一旁看著方澈側臉上利落俊秀的線條,心裡翻來覆去地想:“你真的是對我有意?從那個時候到現在,一直都沒有變?但要是這樣,他為什麼不明白表態?也不對,他如果對我無意,只是普通朋友的話,他又怎麼會對我那麼好?他每個季度都給我寄東西,他只是閒得無聊?”
方澈當然不是閒得無聊,他一向都很忙,哪有時間給他無聊?
秦秣就站在花叢間,怔怔地望著水池邊的方澈,見他周身都瀰漫著水池中的霧氣,整個面容有些模糊,眉目卻顯得特別清峭。秦秣又在心中回想這那段話:“你要死不能長生,我就陪你一起老去。”
長久一來的點點滴滴驟然從她記憶中翻出,細密而快速得彷彿風雨敲窗般的拍打在她心絃之上。一道音符錚然清鳴,轉而回繞,又扯出一片柔和絢麗的風景,幾年過去,竟是分毫也未褪色。
秦秣心中彷彿有管白雲羊毫,在筆尖顫動,書下端正小楷的詩篇。
她還是在反覆地想:“哪裡還用懷疑?可如果要不懷疑,還是要他再親口說得清楚點才好。但他一再被我拒絕,只怕是不會再說那些話了。這麼說來,我要向他表白?”
秦秣並非不會說情話,若是換一個物件,若不需要這麼認真,她定然脫口就能說出無數看似情真意切的甜言蜜語。但真到了這樣的時候,真到了實實在在可以許下承諾的時候,她反而什麼都說不出口了。
承認這東西可以很真也可以很假,無論心意如何,假如不能做到,也就沒任何意義。時間才是驗證承認的最佳裁決著,行動也比言語實在的多。不過在某些時候,言語又是萬萬不可少的。畢竟誰也沒有讀心術,必要的時候又何必吝嗇一句言語?
秦秣有點吝嗇,她甚至非常吝嗇這一句言語。話到嘴邊,她說不出口就是說不出口。她還是有點身在半空不曾著地的感覺,她明明覺得自己的猜測並沒有半點錯誤,但若是不能更明確一點,她就硬是踏實不起來。
或許在愛情面前,從來就不存在什麼真正的強者弱者。任你遊遍花叢也好,七竅玲瓏也罷,倘若真是放下心意,也就免不了患得患失,小心翼翼。有些人性粗放,在意也不過是一瞬之間,有些人心思細膩,慣好於在猜測和懷疑間折磨自己,卻越發的放不下。
秦秣從來就不是神經大條的那種人,也沒長出一顆水晶心。她倒是不會折磨自己,但是她開口去問方澈,“你喜歡喜歡我”之類的話,她暫時是問不出口的。
她在很久以前跟方澈說過愛與情的定義,古人從未組合過這樣的詞語,愛情是今人的新詞。何謂之愛?付出或者佔有,包容或者寵溺,等等等等,各人定義不同,秦秣也只敢說自己喜歡方澈,不敢說愛。
喜歡到想要與之共度一生的程度,或者在多年以後,也就變成愛了。
方澈輕輕拍了拍秦雲志的肩膀,然後向秦秣走了幾步,對她招手道:“這水裡載著蓮花,快過來看看。”
秦秣走過去,方澈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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