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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啊……就差一點,這白月光回來的真不是時候,如今就連陸拂霄極有可能迴心轉意的時刻,老天都派人下來打擾。」
「我的運氣,可真背。」
這話驚得白融蹙眉昂起頭,卻恰巧與那位滿面悲慼的憐人女子對上了視線。
對方那副纖瘦的身軀輕顫不止,眼尾泛紅,瞧著委屈至極,可她的心底卻再次湧出那道無波無瀾的聲音,字字澄靜。
「不過沒關係,我似乎發現了一個——
更好的獵物。」
恰巧,白融正因想要迴避人群而心生恐慌,震耳欲聾的心跳聲與對方驀然乍現的心聲混淆在一起,便像極了團團一閃而逝的詭霧。
更何況……他從未擁有過讀取他人心聲的能力,又如何能得知對方的想法。
數個疑問瞬時湧上心頭,他只覺得困惑極了。
誰知下一秒,那位柔弱的婚服女子已然顫顫巍巍地舉起手,順著他劍刃所向,指著陸拂霄懷裡的血人,又驚又疑道:「神君口中那個背信棄義的叛徒,莫非是她?」
與此同時,白融發覺,方才環繞於耳畔的清脆女聲,恍若杯弓蛇影的幻覺般……漸漸消聲滅跡,再尋不見丁點聲息。
而黎霧則在遞話出去的瞬間,便已經盤算好了後續的所有計劃。
她絕不能允許自己坐以待斃。
究其原因,不過是因為她早在深陷不安與迷惘的日日夜夜中,循著蛛絲馬跡……發現了她只是個劣質贗品的殘酷事實。
在眾人眼中,她是墮入魔道的天才,是離經叛道的笑話。
最後,還在魔尊的循循善誘下,成了人人唾棄的菟絲花。
無論他人感嘆或羨慕,嘲諷或刁難,她都不甚在意。
因為黎霧明白,什麼傷重失憶,在仙魔大戰中救出心上人,都是假的。
當魔尊陸拂霄用妖族詭物將她捏成一隻泥偶,賦予她生命的同時,也為她戴上了枷鎖。
那便是同仙界第一美人黎舞毫無二致的軀殼與面容,還有一味……沒入四肢百骸的千針蠱。
千針蠱不僅封印了她體內的大半妖力,也將她的性命牢牢束縛在對方掌心。
黎霧每每做出違抗其命令的姿態,陸拂霄只需輕輕搖動蠱盅,她的身體便會足足痛上三天三夜,那感覺就如同被成千上百根針來回研磨穿梭一樣,生不如死。
為此,她籌謀多年,只為掙脫這桎梏。
她順應陸拂霄這個老狐狸的訓教拼命修煉,從任性妄為到曲意逢迎,直到徹底俘獲對方那顆破碎的心。
就連今天這場極為宏大的昏禮,以及方才那段佩戴對戒的瑣碎環節,都是她為了日後奪權做準備,花費大把心思勸誘陸拂霄設立的。
耗費百年,萬事俱備,可黎霧萬萬沒想到……
本應亡故的白月光正主現身了,她的計劃也因此被迫中斷。
那一刻黎霧只覺得如墜冰窟,就連面上的神色都險些崩裂。
她比誰都要清楚,待魔尊回過神來後,定會毫不猶豫地抹除自己的存在。
皆時,她便會面臨身死魂亡的慘烈結局。
幸好……現在還有一次翻盤的機會。
黎霧悄悄挪動著身子,玉手在寬大袖袍的遮掩下輕觸骨戒,按照早已深深熟記在心的軌跡,於偌大的靈域迷宮中,鎖定了陸拂霄藏於其中多年的神器——映月琉霜燈。
不過須臾,她便已經挑出環在右手玉鐲上的冰蟾天絲,將那根細小的冰髓燈芯替換了出來。
這原本是後續計劃中最重要的一環,如今陰差陽錯提前實施,倒是正合她意。
陸拂霄一介魔尊霸主,卻沉迷於使用他無法掌握的仙界靈力來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