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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如猜猜那隻肥美的小羔羊,是否還會主動送上門來。
三日時間。
說多不多,說少不少。
今日這招以進為退的路數雖然艱辛,但好在能先發制人,讓自己重新掌控局勢,博取一線生機。
畢竟,她如今的選擇真的已經不多了。
愣神之際,門外猝然出現兩道輕重不一的倒地聲。
停在窗前歇腳的幾隻鳥雀受到了驚訝,慌亂扇動起翅膀,飛離此處。
一聲極輕的嘆息自她身後幽幽傳來。
「你,真的中了鱗毒?」
話語傳入窗籠的剎那,黎霧心中擂鼓大作。
她聞聲而動,斂眸側頭。
燭火映出無比奪目的月白輝光,刺得眼睛發痛泛酸。
「神君…大人……?」
「是我。」冷冽的迴音自脊背後方竄上來,卻不見白融的身影。
下一秒,她身上的鐐銬悄然解體,齊齊墜入水中,隨之被擊落的幾頭蠅蟲也隨著磨人的哐啷聲沉入牢底。
這位小神君,果真比她預料之中還要心軟。
鱗毒是真,可她的身體能化解世間一切毒素之事——也是真的。
只不過,她從未告訴過任何人罷了。
兩人迎面對上目光的須臾間,她看見白融持劍越過水渠,再次屈膝,蹲伏在自己面前。
黎霧任由身體隨慣性傾倒,僅騰出雙手往前撐地。
眼前的小神君如先前一樣,迅速脫下外衣。
他也不顧髒汙與否,直接將潔淨的華裳墊在了沾滿汙水的地上。
黎霧看見對方的動作,右眼驀然一顫。
就在她即將安穩落地的剎那,身體因為長期保持同一個姿勢,手腳被發麻的異感全然侵蝕。
腕骨撞上堅硬的石面,不慎崴傷,整個人踉踉蹌蹌地朝前撲去。
隨後,便只聽見吞金獸在她耳邊爆發出銳利的低鳴。
「喂,老白你等等——!!」
天祿的呼叫形同擺設。
轉眼間,一雙厚實溫暖的大手合拳抵上黎霧的腰間,穩穩攙住了那具纖瘦的身軀。
無比紊亂的氣息自她額前緩緩噴撒而出。
它們逐漸變得急促、滾燙、無處可逃。
與此同時,白融腦內再次迸發出難以言說的古怪嗡鳴。
就在他別開頭,意圖迴避女子目光的時刻,那道平靜無波的悅耳心音再次無聲湧現。
它就在眼前人的胸口處倏地爆發,繼而朝自己大放厥辭。
「真是個……徹頭徹尾的爛好人。」
「白融,你既入甕中——
便別想著逃出去了。」
窒礙難行
白融將對方的心中想法盡數收入囊中後,一時失語。
受牽制的人明明是黎霧,為何她會面見自己的時候提到「入甕」之詞?
而且……三日期限一過,她便會…
怎麼想,這都不像是將死之人會說出來的話。
他還未從震驚的情緒中走出來,便聽見水牢之外的長廊傳來了腳步聲。
它們雜亂又整齊,極為快速地逼近這裡。
吞金獸天祿聽見這動靜,嚇得高高跳起,小爪子拽住白融的衣襟轉個不停。
「方才我在外面偷聽到溯鑰天師今夜要卜上一卦,難道她已經知道你——」
「糟了糟了!肯定是天師帶著宗主他們回來了!」
說到這裡,天祿趕忙停住嘴,開始搖動起白融的肩膀來。
「老白,咱們趕緊先溜吧!」
白融點點頭,剛想鬆開黎霧,卻發覺對方正在微微發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