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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能吃嗎?這能吃嗎?什麼叫將就啊?青菜沒了,你讓我用茶葉冒充?那能是一個味兒嗎?”
唐三十六拿筷子挑出一片被泡至發黑的茶葉,惱火說道。
陳長生沒有理他,藉著星光找到油燈,仔細地擦了擦後,點燃了燈繩,昏黃的燈光照亮了屋內。
桌旁也被照亮,唐三十六把頭埋在碗裡,不停地吃著,碗前已經多了好些魚刺。
看著這幕畫面,陳長生忍不住想到,如果讓京都學院裡那些愛慕唐三十六的少女們看到他的吃像,會怎麼想?
折袖自然不會看唐三十六吃飯,他看著屋外坐在石頭上的荀梅,說道:“沒想到傳聞是真的。”
陳長生說道:“聽唐三十六說,天書陵裡應該還有不少這樣的人。”
唐三十六忙中偷空,抬頭說了一句話:“但像荀梅這麼出名的人可不多。”
折袖說道:“很多人以為他早就死了……在天書陵裡觀碑三十幾年,真是難以想象。”
唐三十六在陳長生的眼光注視下,有些不習慣地從袖中取出手帕,仔細地擦了擦嘴,說道:“他捨不得出去。”
折袖想著當年的那些故事,搖頭說道:“我倒覺得他是不敢出去。”
唐三十六怔了怔,搖頭說道:“如此說不妥,最多也就是不好意思出去。”
捨不得、不敢、不好意思,這都不是什麼好聽的詞。
陳長生有些訝異,心想那位叫荀梅的前輩既然是三十七年前大朝試的首榜首名,必然不凡,何至於得到這樣的評價?
“荀梅前輩最出名的就是修行意志極堅毅,當年他七歲的時候,在雲山先生門前雪地裡站了三天三夜,才得以被收入門下。”
唐三十六說道:“踏雪荀梅這四個字就是這麼來的。”
陳長生問道:“雲山先生?”
“雲山先生是茅秋雨院長的老師。”
唐三十六看著陳長生說道:“你沒算錯,荀梅就是茅院長的小師弟。”
茅秋雨是當今大陸有數的強者,他的小師弟可以想象是什麼層級的人物。而且小師弟裡的小字本身就代表了某種意義——小師弟必然是關門弟子,而只有那些天賦極其優異的人,才會被一個宗派或者學院派系收為關門弟子。
比如離山那位傳奇的小師叔,又比如現在的七間。
“荀梅就是當年天道院最出色的學生,比莊換羽現如今在天道院裡的地位不知高出多少,哎,說起來我們是不是進天書陵把莊換羽喊過來?荀梅是他的天道院大前輩,看看他給荀梅磕頭,真是極好的事情,又說回來,如果我不是進了國教學院,剛才豈不是也要磕頭?真是極險的事情。”唐三十六大笑說道,卻發現陳長生和折袖都沒有接話的意思,不由微惱說道:“像你們這般無趣的傢伙,世間有一個便足夠憋悶,怎麼偏偏出了兩個?怎麼偏偏你們兩個還遇在了一起?真是令人憋悶!”
陳長生不理他,對摺袖問道:“荀梅為什麼不敢出天書陵?”
折袖沒有來得及說話,唐三十六搶著說道:“這你算是問對人了,怎麼說我也在天道院裡呆過半年時間,這段往事最是清楚不過。當年荀梅是天道院的驕傲,天賦很是驚人,但不幸的是,在同齡人當中,有人比他的天賦更好,更優秀。”
唐三十六的神情忽然變得嚴肅起來,說道:“荀梅這一生最不幸的事情,就是和天涼王破生活在同一個時代,從十二歲時開始,他們便經常在各種宗派聚會里遇見,切磋比試不下百次,而每次都是荀梅輸,而在某年的煮石大會上,荀梅竟是連輸三場。”
經過一年的京都生活,陳長生還是有些孤陋寡聞,但他知道這個名字,因為這個名字實在是太過響亮。
在秋山君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