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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寒食微微挑眉,覺得今日的陳長生比那天在神道上見著的時候有些不一樣,都看不透發生了些什麼變化。
茅秋雨自然不會與普通師生一般排隊,坐在離宮裡的觀席臺上,他看著遠處的陳長生,微異想著,居然洗髓成功了,但怎麼感覺有些奇怪?
陳長生正想問問唐三十六可否認得摘星學院隊伍裡那名孤獨的少年,辛教士已經走了過來。
“一定要贏啊。”辛教士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說道。
陳長生有些不理解,前些天辛教士連著去了數次國教學院,都沒有說出這樣的話,只想著替他消解壓力,為何今日大試在前,他卻如此說。
“我把全副身家都買了你贏。”辛教士看著他說道:“如果你今天拿不到首榜首名,明天記得去洛水替我收屍。”
在當前局面下,陳長生如果拿不到首榜首名,最受影響的並不是國教學院,而是以國教學院背後的教樞處,教樞處如果撐不下去,辛教士自然再無前途可言,既然如此,他用全部家產買陳長生贏,是很有道理的事情。
陳長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唐三十六說道:“難怪昨天夜裡賠率的變化如此之大。”
金錢方面的活動,汶水唐家向來不甘人後,雖然說不在乎大朝試賭局這點小錢,盯的還是相當緊。
辛教士說道:“如果只是我這點身家,哪裡能夠影響到大盤的賠率?”
他們望向離宮裡的觀禮臺,望向國教學院最大的靠山。
在那裡,主教大人梅里砂微微眯著眼睛,根本看不出來是睡著還是醒著,沒有人知道,他把多少錢押在陳長生身上。
同樣沒有人知道,坐在他身邊的莫雨,押了多少錢在陳長生身上。
是的,莫雨姑娘認為陳長生能夠拿到首榜首名,雖然沒有任何道理,但莫名,她就覺得他能行。
……
……
大朝試分為文試、武試以及對戰三場,沒有先後順序,每年臨時決定。今年大朝試首先舉行的是文試,五天前規程出來後,很多人都認為,這是教樞處對國教學院、準確來說,是對陳長生的照顧。
文試將在離宮昭文殿舉行,在開始之前還有些時間,辛教士壓低聲音,抓緊時間給國教學院的三名少年介紹今天與他們同場競技的那些對手,雖然前些天他便把相關資料送到國教學院,但只有這時才能把人與名字對起來。
聽著介紹,唐三十六的神情變得越來越冷峻,陳長生還是那樣沉默,今年來參加大朝試的強敵太多,還有一些高手用別的身份報名,或者此時正隱藏在某些宗派裡,這些人現在都把國教學院和陳長生當作目標,他們承受的壓力可想而知。
便在這個時候,人群裡隱隱傳來騷動,很多人踮起腳向遠處望去,陳長生等人回頭,只見一座輦從離宮深處,沿著那條筆直的神道緩緩行來,十餘位侍女在輦畔沉默跟隨,李女史走在輦的最前方。
在無數人的目光注視下,那座輦經過石柱來到場間,停在國教學院的位置上。
落落從輦上走了下來,對著陳長生恭敬行禮:“見過先生。”
人群一片譁然,準備參加大朝試的學生們更是一陣騷動,尤其是有些最近才來京都的人,只聽說過那個傳聞,直到此時才知道那個傳聞竟然是真的,落落殿下竟是真的拜那個叫做陳長生的少年為師!
那少年既然是殿下的老師,想必是有真才實學的,很多人這樣想,但要拿首榜首名?依然不可能。
槐院那幾名年輕書生看著國教學院的方向,神情冷漠。
莊換羽目視前方,仿無察覺,衣袖卻在微微顫抖。
國教學院對面的苟寒食等人,對落落行禮。
陳長生提醒落落,落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