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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沙很有靈性,揚起馬蹄橫衝直撞地往西北方向衝去,百里婧一手拽著韁繩,一手扶著昏死過去的赫,雖然男人囑咐她不要回頭,她卻還是在轉角處回頭看去,只見男人的脖子被無數的長刀架住,他的眼睛望著她的方向,好像對她盈盈一笑。
百里婧卻不能回身救他,繼續往他所說的西北方向衝去,這時候她竟莫名想起男人那句自戀的話來:“沒有一個女人在見過我之後還能忘了我……”
生死關頭,他的確讓她再也忘不了他,可惡的莫名其妙的男人!他面具下那張也許非常好看的臉,隨時可能連頭顱一起被削掉,他還怎麼笑得出來?
百里婧狠狠一抽馬鞭,心裡煩躁極了,她甚至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他又為什麼要救她!
從夜深一直跑到東方既白,日頭漸漸從山的後面升起來,沿途遇到了不少突厥追兵,卻都有黑衣人相助,從黑衣人的打扮和身上的記號來看,他們並不是一撥人,然而,卻誓死護她周全。
因此,一路大西北,穿過茫茫草原直到眼前出現一個個高低起伏的土崖,再無阻擋,百里婧沒了力氣,手一鬆,司徒赫從馬上摔了下去。
“赫……”百里婧忙跳下馬,扶起司徒赫,只見他的唇乾得裂開,左臉上的長長傷疤足有五寸長,從他的眼角一直劃到耳邊,十分猙獰難看。
百里婧忍住眼淚,四處看了看,西北缺水,她不知這土崖何處是盡頭,哪裡能找到水?
忽然,她的目光定在了飛沙身上,她起身從馬背上拽下一個水囊,裡面滿滿的都是水,甚至還有乾糧。
這不可能是突厥蠻子的好心,唯一的解釋就是那個男人一早便料到他們會走,連水和乾糧都為他們預備下了,飛沙生人勿近的習性他想必也清楚,不可能是為旁人預備的。
越想越不知道那個男人到底是誰,百里婧絞盡腦汁還是不得其解。
扶起司徒赫,將水一點一點餵給他喝,終於在一炷香過後,司徒赫漸漸醒轉,艱難地睜開了眼睛。
“赫!”百里婧欣喜不已。
大西北的朝霞與江南不同,格外地明媚空闊,司徒赫曾無數次見過這種美景,也曾在寄望江南的書信中寫道,倘若婧小白看過大西北的朝霞,一定會愛上它。
然而,這麼多年來看過的西北風光都不如此刻他睜開眼時所見到的好看,他心愛的姑娘近在咫尺,身後的朝霞,不及她明媚——雖然她穿著突厥人的衣服,頭髮散亂沾滿了零碎的草屑,雖然她手上有乾涸的變色的血汙,雖然她滿臉汙垢和著淚水分外狼狽可笑……
他伸出手,撫上她的臉,粗糙的手指颳得百里婧有點疼,他叫她:“婧小白……”踹了口氣道:“……你真是個傻姑娘。”
他一叫,百里婧的眼淚就止不住了,孩子氣地咧起了嘴,撲進他懷裡道:“赫,我們以後再也不吵架了好不好?你一聲不響地走了,我連生辰禮物都來不及給你,每天都在想你會不會給我寫信……他們說你被俘,說你投了敵,我不相信,赫不會背叛大興,絕不會!”
柔軟而嬌小的身子伏在他懷裡,司徒赫有一瞬間的失神,以為這又是一個虛幻的夢境,可即便是夢境,他還是伸出雙臂緊緊地回抱住懷中的女孩。
他曾嘗試過一百種方法忘記她,想要恨著她,怨著她,可到頭來還是無法自拔地想著她。當她從天而降出現在突厥大營中,為他受傷、受苦,為他沾了滿手血腥,只有佛祖知道,他的害怕與心疼有多深。
他心愛的姑娘,她勇敢,善良,純真,美麗,懂事,乖巧,世間任何一種讚美之詞都不足以形容她的好,他又如何還能忘了她,還能恨著她?
他無法說出愛,只好笑起來,扯得臉上的傷疤劇痛:“婧小白,我不是叛徒,我沒有背叛大興,沒有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