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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陛下召見,聶大人,一起走吧。”
聶子陵無法,只得跟在薄延身後朝議事處去。
多少次陛下召見只在清心殿正殿,未敢擅離那位皇后娘娘百步,倒是許久不曾來這議事處了,想必那位娘娘的病情已好了許多,或者大帝終於能從家事中脫開身,來處理一番國事了。薄延慣常揣測人心,尤其是做了大帝寵臣,自然更是要揣測主子心意,方能應對自如。
薄延同聶子陵邁入議事處時,大帝正端坐龍椅之上,批閱著一份摺子,聽見他們二人行禮,大帝方才抬起頭來,道:“都起來吧。薄相,你過來,替朕瞧瞧這份奏摺是怎麼回事。”
“是。”薄延起身,放下撩起的衣袍,腳步沉著地朝御座走去。
聶子陵忐忑不安,既不敢抬頭去瞧大帝,也不敢去嫉妒薄相能得陛下青睞,一言一行都好似知交好友一般,半點拘束也不曾有。
還在出神,大帝已指向了他:“聶子陵,此番出使東興,可有收穫啊?給朕說來聽聽。”
聶子陵一直未敢起身,這會兒索性將頭埋得更低,叩首下去拜道:“微臣……蒙陛下恩典,出使東興為使臣……微臣……”
明明就是薄延慫恿,說成是陛下恩典,薄延立在大帝身側凝神看著奏摺,餘光瞥見大帝狀似無意地偏頭看了他一眼。伴君如伴虎,大帝秋後算賬的本事,定不輸給任何帝王,聶子陵的出使東興,致大帝的假身枉死,大帝遲遲沒提,不代表大帝記不得這茬事。聶子陵不知有意還是無意,將就這般讓大帝憶起了往事。
九死一生地逃回來,聶子陵的確學得聰明瞭許多,知曉薄相所言即便誆他居多,可理兒是不錯的,曾目睹大帝的情痴,他便忙從懷中掏出一份信函來,雙手舉過頭頂,道:“陛下,東興皇帝在微臣歸朝前,親筆所書信函一封,呈與陛下親啟。”
此話一出,無論薄延還是君執,都朝聶子陵看了過去。
君執的心明鏡兒似的亮,前老丈人的信函裡說了什麼,他倒是十分想知道,莫非是要謝他東興內亂時不肯出兵相救之恩?或者是謝他不曾趁虛而入率鐵騎踏破東興河山?
“呈上來。”
立刻有太監捧了信函呈給了君執。
本應是一封君主間家國大義的邦交公文,無非是希望重鑄兩國友好之情,可薄延卻發現大帝捏著信的手指微微緊了緊,臉上的神色有那麼些不對勁。
聶子陵趁熱打鐵,道:“陛下,東興皇帝讓微臣呈上這封信給陛下之餘,還說,讓微臣帶個口信,榮……榮昌公主因思念駙馬成疾,正月十六病逝於東興宮中,十九日以公主禮制與駙馬合葬於一處。榮昌公主亡故,先前與陛下您定下的婚約,怕是不能作數了。”
薄延聽罷,心裡嘆了口氣,東興皇帝雖是不知內情,卻著實誤打誤撞碰到了大帝的痛處,陛下帶走了榮昌公主,令東興君臣皆以為榮昌公主已死。大帝奪了榮昌公主的人,卻抹殺了她在世上唯一的那個盛名。
先前君執已聽北郡藥王提起過,東興為他的妻立了衣冠冢,留她一個痴情駙馬的美名,葬於那個墨問一處,他已是心下不忍,如今再瞧見他的前老丈人親筆所書、聶子陵所傳口信,字字句句都在說著他的妻已死,世上再沒有那位飛揚跋扈明豔動人的榮昌公主,君執險些便要失了方寸,他對不起他的妻……
大帝不開口,沒人敢說話,聶子陵的頭仍舊伏在地上,薄延在靜默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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