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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你平生所未見,想不想看一眼?”
說著,君執將簾子掀起一角,外頭的雪光太盛,百里婧微微地眯了下眼睛。都是些陌生人跪在路旁,身著與大興完全不同的衣衫,長著與江南人不同的一張張臉,耳邊充斥著的也是陌生的口音。
百里婧將頭妞開,不願再看,嗤笑了一聲:“我不喜歡這裡,你送我回去。”
她的嗓子啞了,孔雀的藥她不肯喝,君執強灌了幾日,待她的毒性發作,又會叫得聲嘶力竭,再找不回往昔的泠泠嗓音。
長安的冬日又冷又幹,她的唇也裂了,喂水不肯喝,只是一心求死。君執本被她折磨得連脾氣都再沒有,強撐著用內力發聲與她說話。聽她說不喜歡長安,想回去,他自是不會答應。
“乖,回宮就好了,再忍忍。”他耐著性子哄她,執起水囊喝了口水,低頭餵給她。
她不吞,又咬他,非逼得君執捏住她的下巴強來,他任她咬,卻不准她死。
如此餵了幾口水,她的唇才算是溼潤了些,嗓子的沙啞也好了些許,君執替她擦去唇角的水漬,卻見她的目光沉沉地盯著他。
有了幾番經驗,君執知曉她又在叛逆,不消一會兒又該發起瘋來,他的手指撫上她的臉頰,柔聲問:“又想了?”
他的大拇指上戴著那塊墨玉扳指,帝王的象徵,觸到她的臉頰,有些微的冰冷。
百里婧笑起來,笑得妖冶而魅惑,她伸手摸他的臉,摸那道還未消褪的長長抓痕:“想再抓一道血痕,想讓你新傷加舊傷,讓你的臣子們好好看看,有我在一日,你的臉就會越來越醜,越來越討人厭,越來越讓人噁心……”
君執抿唇,不迴避她的視線,按住她放在他臉上的手,不怒,不爭辯,只順著她:“好,準你抓。”
他越是對她百依百順,驕縱忍耐,百里婧越是不肯聽,越是要與他對著幹,她的痛苦無處發洩,連一個能爭吵的人也無。全天下都是這副嘴臉,都說著愛她順著她,什麼都給她……
他們給了她什麼?
給了什麼?
除了痛苦,只有痛苦。
“虛偽,騙子……”她的喉嚨似被人掐住,血氣衝上頭頂,蔓延至四肢百骸,一雙眼睛被激得通紅,連唇邊的笑容也由妖冶魅惑而變得可怖。
她用力地揪住君執的衣襟,她不管他是否身著龍袍,是否是九五之尊,她將他用力地壓在車壁上,惡狠狠道:“我會殺了你,我要殺了你!你知道我要什麼!可是你不給!你不給!你為什麼不給!我痛,我痛,你看著我痛,你只想看著我痛……你是天下最惡毒的人!給我滾!”
走在御駕之側的桂九無聲嘆了口氣,婧公主又開始發瘋了,主子默不吭聲地忍了一路,高貴的九五之尊被人罵得像條狗,他們這些奴才瞧著心疼,卻一點都不能勸,始知世上真有“一物降一物”的說法。
百里婧推開君執,將小几上擺放的珍饈、果盤、水酒全都掃翻,還覺不夠,也不知哪裡來的力氣,乾脆搬起小几就要往外砸。
一個接一個的東西從龍攆內被扔出來,路邊跪地朝聖的百姓們都驚呆了,以為龍顏大怒,個個不敢抬起頭來。
君執沉默,他黑沉沉的雙眸與她對視,一言不發地攥緊了拳頭,他知道她要什麼,她要死,她只要死,可只有這一件他不能答應她。所以,他任她鬧,鬧夠了,鬧得天翻地覆,他不准她死。
“為什麼不給我!你知道我要什麼!你知道!你不給!你為什麼不給!”百里婧還在發瘋,想去砸取暖的火盆。
“婧兒,夠了!”君執終於伸手抱住她,天已經夠冷,她從未見過長安的冬日,若是離了火盆,她定要凍出病來。
百里婧譏笑:“夠了?怎麼會夠了?我不夠!你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