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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昌公主肯嫁?除非她真傻了才會嫁……
不對!榮昌公主不能不嫁啊!
聶子陵一個激靈,差點被眼前的臺階絆倒,她要是不嫁,他聶子陵就沒活路了!桂九那廝不是虎視眈眈地掰著手指等著弄死他嗎?
他的命是不值錢,但不能這麼冤地死在東興,還死在自己人的手上,他聶子陵好歹也要做一回英雄,死也要死得暢快淋漓不是?反正他主子方才不是承諾了嗎,無論他用什麼辦法,只要能把人娶回去,騙啊搶啊怎樣都無所謂!
那他還怕個啥!
聶子陵豁出去了,胸口被自己心裡那點熱血給激得陣陣發熱,他昂首挺胸地撥出幾口氣,步履都格外狐假虎威起來。反正他主子在呢,反正大秦站在他身後呢,他還怕東興皇帝真敢砍他腦袋?
死了他一個聶子陵,還會有千千萬萬個聶子陵站起來替他報仇……
呸,他在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
聶子陵搖搖頭,把紛亂的神經塞了回去。
這時,前面的引路太監已經停下了步子,聶子陵發覺已經到了議事處。他被高賢引著跨過殿前的門檻,一眼就看到了正襟危坐威嚴無比的東興景元帝,身著明黃簇新的龍袍,眼神銳利逼人。
聶子陵在袖中狠狠掐著自己,將大秦不卑不亢的國威勉強撐了起來,腳步停在了龍座之下。
景元帝經由一早司徒皇后的刺激,早已失去了拐彎抹角的興趣,開門見山語氣並不和善地問道:“大秦集結幾十萬兵馬於我東興邊境處,敢問大秦使者,大帝有何指教啊?”
許是一路被嚇得夠了,膽子早就破了,苦膽汁流了一地,聶子陵到這時反而不怕了,對景元帝行了個禮,便笑應道:“陛下想必是誤會了,我大秦對大興的誠意已是天下人皆知。突厥南下,斬十數萬突厥士兵獻給陛下,如今又命聶子陵千里迢迢南下大興,共商兩國友好之大事,難道竟引起陛下的猜疑?若說陛下想問一問邊境處幾十萬秦兵的用意,那不得不提數日前聶子陵與陛下提議之事……”
景元帝一時沒想起來他指的是什麼,聶子陵笑著提醒道:“大帝鍾情榮昌公主已久,情根深種難以自拔,願傾後位以迎榮昌公主共結連理。此次恰逢盛京多變故,大帝擔心榮昌公主有閃失,這才命人調遣兵馬嚴整以待。”
他說得情真意切,笑得和顏悅色,又補充道:“大帝還命聶子陵轉告陛下,在無法確保榮昌公主安全無虞之前,他無法放下心來。大帝愛慕榮昌公主,自然更尊敬未來的岳丈陛下您,若有任何風吹草動,大秦邊境兵馬將隨時聽候差遣,願為陛下盡綿薄之力。”
一口氣說完,大殿內靜悄悄的。聶子陵偷偷撥出一口氣,他覺得自己能說出這番話太不可思議了。但是似乎也沒出什麼大錯,這就是他想說的,他所必須要向大興皇帝表達的,說完了,就等景元帝答覆了。
此前景元帝並不曾答應西秦大帝的請婚,只是輕描淡寫地推辭說看榮昌公主自己的意思,這會兒西秦大帝如此勞師動眾,無異於告訴景元帝,容不得他不答應。
西秦大帝已認了他做老丈人,說要娶他的女兒為後,信誓旦旦。要是東興敢在這時強辯說不曾答應,或者舊事重提再表達一番不輕易妥協的態度,那就真的是將西秦得罪了個乾淨。
景元帝鬧不清西秦大帝的心思,婧駙馬昨日入土下葬屍骨未寒,西秦卻幾次三番地將和親一事提出,心急火燎地連一絲緩衝的餘地都不留,這分明是對大興的羞辱。
然而,又不太像。西秦大帝在九州的地位之高,根本不會隨意開這種玩笑,他誰都不娶,誰也不要,偏要他那新寡的女兒,絕不是三言兩語中的幾句“愛慕已久”可以解釋的。
若大興不曾經歷突厥之變,積弱之勢尚未扭轉,若外藩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