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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鳳來儀”的丫頭們見百里婧離奇地回來,安然無恙地睡著,雖然覺得萬分古怪,好歹項上人頭都保住了,綠兒更甚,吩咐丫頭們不準睡,通通為公主守夜。然而,卻沒有人發現百里婧的異常,連景元帝都沒打攪她休息,丫頭們怎麼敢進去煩她?
一群手無寸鐵的丫頭而已,墨問要進去實在太容易。他一路尾隨韓曄,發現韓曄將他的妻放下,人卻進了左相府,他沒再跟進去,回來時正好瞧見御駕自皇宮的方向過來,他便將他的妻劫了出來帶回了“有鳳來儀”,至少,他得保證她不受旁人的算計,那些要治她違抗聖旨罪責的人,算盤是打不成了。當然,這其中也有他的私心,他哪裡能受得了他的妻與韓曄私奔?
所以,將她帶回來,放在他與她共枕過的喜床上。帶她回來的路上,墨問便已發現了她的異常,並不是累了或者受了重傷,她的身子比他離開那日更冷得厲害,難怪自迷津谷出來一直到回盛京,也不見她再出聲。而且,韓曄既然已經答應與她遠走高飛,卻又帶著她回盛京,其中必有緣由。
事情亂糟糟的,毫無頭緒,墨問忽然記起林岑之死前對韓曄的那番逼問,似乎是在說,韓曄曾給他的妻下過什麼藥,讓她忘記了一些事情,會不會與此有關?
念頭剛起,墨問又覺得不可能,看韓曄在山洞裡那番要死要活的痛苦承諾,除非他腦子有病,才會對心愛的女孩下手,讓她的身子損傷至此。
韓曄此人的秘密越來越多,他解不開的謎底也越來越多,其中有許多韓曄和他的妻才知道的秘事,每一件,他都只能像個局外人似的猜測,一腳都插不進去!
然而,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孔雀對他說了謊!她的膽子是越發大了!他的妻如今昏迷不醒,會不會有生命危險也未可知,他雖久病卻未成良醫,無法解她的煩憂與痛楚……
墨問坐在床沿上,看著他的妻那張平靜的面容,想到她對韓曄的那番哭訴哀求,心裡壓抑得喘不過氣來。小瘋子,臨走那天,你抱著我應的那一聲竟是在哄我麼?三個月的夫妻情分是太淺,我一開始演的戲也確實太多,可演著演著我當了真,你卻一絲也沒入戲,便像是戲臺子上一曲終了,你狠狠在我臉上甩了一巴掌再揚長而去似的。不,比一巴掌還要狠。是不是即使拿著西洋鏡,也無法在你心裡找到我的一丁點位置呢?
她睡著,不知道他坐在這,也根本聽不見他心裡的話,墨問自嘲,她是傻,可他偏偏就是鬥不過這個傻子。
忽然,門外傳來輕微的腳步聲,與丫頭們的走動聲皆有別,顯然是個高手,墨問忙起身,躍上了房梁。
果然不出所料,來的是韓曄。
墨問屏息,晉陽王世子的膽子真夠肥的,堂而皇之地穿著那身白衣,入了他的新房,坐上他的喜床,手伸向他的妻……
韓曄的推斷沒有錯,他的女孩被人帶走了,還帶回了相府,那麼,那個戴著面具的男人的身份不言自明,或許他就藏身在這間屋子裡。
可是,從那個人躲躲藏藏的行徑來看,那個人比他還要見不得光。面具?林岑之死後,韓曄甚至懷疑,是不是身邊的某些人也戴著一張足以亂成的假面具?比如,病駙馬。
既然那個人沒膽量露出真身,他又何必再去管他?韓曄愛憐地撫著女孩冰冷的臉,自懷中拿出一枚藥丸,想了一瞬,將藥丸放進自己口中,再俯下身餵給她……
墨問憋出了內傷,真恨不得跳下去殺了韓曄,然而,多麼奇怪,站在局外人的角度去看,韓曄對他的妻做的那些親密舉動竟分外和諧!他媽的,兩情相悅就是討喜,連偷情的勾當做起來都格外好看,是不是還要當著他的面將夫妻間該做的事都做一遍,就在他的那張喜床上?他這個名義上的夫君若是心氣再狂躁些,不知要氣死幾回又氣活幾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