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部分(第1/4 頁)
她乾嘔了一陣,沒去看身後的人,從床上下來往門外走去,一把拉開門,不遠處禁衛軍的人數又有增加,他們盡忠職守地執行著所謂的“禁足令”,讓她在一個月內哪兒都不能去,只能在相府的三尺地方上轉圈,等著誰給她送來渺茫的訊息……
“啪——”無計可施的百里婧只想著大鬧,把屋子裡的東西一股腦兒砸碎,她沒有半點辦法,她身為一國公主,卻什麼都做不了,眼睜睜看著事態惡化下去,不知道今日失去誰明日又會失去什麼,命運跟她開起了大大的玩笑,她卻始終無法預料命運下一次會從哪一邊突然偷襲……
滿地的狼藉,丫頭們誰都不敢進來勸,墨問穿著一身白色中衣,蹣跚著從裡間走出來,蹲在了百里婧身邊,用昨日受傷的那隻手輕輕扶住了她的肩。最親近的人只剩下朝夕相處的病弱夫君了,百里婧看著那纏著白絹的蒼白大手,反身緩緩地偎進了墨問的懷裡,她哽咽著道:“我夢見了許多人,可是醒來後他們都不見了。”
墨問收緊手臂,她的夢裡定然沒有他,可此刻偏偏只有他陪在她的身邊。
“……三師兄死了,他怎麼會……死了?”她的聲音一絲氣力也無。
墨問說不出話來,若他可以開口,肯定連半個字都不能說,他怎麼能說林岑之不是死於七竅流血之毒,而是被韓曄親手捏斷喉骨,死不瞑目呢?
若非親眼所見,墨問簡直無法相信,相處幾年的師兄弟,韓曄能毫不猶豫地下手弄死,在林岑之臨死之前也不肯為他解惑,連一絲把柄也不肯讓死人握著,大有把一切秘密都爛在肚裡的意思,可見韓曄此人城府之深。
不過,如此一來,倒也成全了墨問對韓曄棋逢敵手的看法——林岑之一事,換做是他墨問,結果也是一樣,林岑之絕不能留。
世上到處都是聰明人,為了自己的利益什麼都不顧了,卻也有許多傻瓜,至死都還在求一個答案,此時此刻,墨問不敢說林岑之死有餘辜,他只是太傻。墨問不傻,所以,他明明可以,卻沒有出手救林岑之……傻瓜此刻的傷心痛苦,他多少也該負起些責任,他希望她永不會知曉她的三師兄死在了她曾經深愛的舊情人手裡……
韓曄遲早要對付,林岑之口中那個二師兄展堂卻尤其讓墨問感興趣,如果他猜得不錯,展堂,他應該認識,且熟得很,他在西秦找不到法子,便把主意打到鹿臺山上,甚至潛入東興的都城興風作浪,真不知該誇他有勇有謀還是該罵他膽大包天!
垂首,墨問深黑的眼睛盯著懷中人如墨如緞的長髮,心思百轉千回,諸方勢力都覬覦的鹿臺山禁地,究竟藏著什麼秘密,值得韓曄瞞得這麼深,“展堂”潛伏了那麼久,而林岑之等人死得如此冤枉……
……
林岑之遇害的當日,大興朝廷收到邊關的訊息,突厥沉寂數年後再次南下侵擾,西北邊疆已經開戰。
♂♂
正文 第151章
第151章
突厥在沉寂數年後再次南下侵擾,犯大興西北邊境至北郡府長白山一帶,線報傳到盛京,景元帝召集幾位重臣商議對策,御書房一時劍拔弩張。
“突厥是北方蠻族,世代以遊牧為生,百餘年來南下滋事多為草木皆枯四野蠻荒的冬季,他們青黃不接生存無望才會鋌而走險。算一算,自景元十一年大興與西秦聯合抗擊突厥,至景元十三年賀蘭山大捷驅突厥人於賀蘭山脈以北之後,四五年來只有少數突厥異族偶爾在邊境鬧事,再沒有發動過如此大規模的戰爭。聽前線戰報,短短數日,突厥便破了邊城潁倉,大有跨過長白山,攻佔薊州與北郡府的態勢。”
兵部尚書謝炎話音剛落,便被吏部尚書楊弘接了去:“連日來盛京城內的幾起血案,專挑王公貴族下手,且手段異常兇殘,鬧得人心惶惶,臣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