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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接著問道,“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
百里婧想起,那些黑衣人叫韓曄吃下一顆藥丸,若是韓曄吃了,必定得受他們的威脅,聽從他們的吩咐,而他們的目標的的確確就是衝著韓曄來的,從昨夜開始一直處於驚嚇中的百里婧心裡一沉,難道說韓曄的身上藏著什麼秘密?可這些年來,他在她面前坦坦蕩蕩,根本看不出任何破綻……
“婧兒?”
見百里婧失神,司徒皇后沉聲喚了她。
“母后,”百里婧抬起頭來,答道:“我只記得……殺了人,別的都記不大清了,只是聽那些黑衣人說話,不像是盛京人,似乎是中原口音。黑衣人頭目用的兵器是刀,刀上掛著好些銅環,我曾聽師父說過,中原的某些門派擅長使刀,刀上墜銅環,有迷惑人心之功效。但僅憑這些,我猜不出具體的門派,不過,我的三師兄對這些兵器很有研究,若是讓他協助刑部調查,肯定能一舉捕獲刺客。”
“婧兒,你的三師兄?”景元帝下意識地望了望一直跪著的韓曄,道:“他現在何處啊?”
百里婧據實以答:“三師兄林岑之參加了今科武舉,正在等待放榜,人在盛京。”
景元帝滿意地笑了:“既然如此,高賢,傳朕的旨意,讓林岑之去刑部待命,若是破了這個案子,朕重重有賞!”又看向韓曄:“既然落駙馬受了傷,便回去好生歇著吧。皇后意下如何啊?”
司徒皇后素來不苟言笑,對韓曄更是一直沒有好臉色,開口道:“婧公主雖然不曾受傷,可受了驚嚇卻是不爭的事實,本宮若是查出來是誰搗的鬼,一定不會輕饒了他!任他長了幾雙翅膀,本宮也定要將他的羽翅一根一根全拔個乾淨!”她走下高階,睨著仍舊跪在殿內的韓曄道:“陛下還要處理公文,不相干的人都退下吧。婧兒,你過來——”
司徒皇后說著,便率先朝紫宸殿的殿門走去,百里婧對景元帝行了個禮便跟著去了。
作為“不相干”的人,韓曄隨之起身,恭敬地拜別景元帝,轉身出了門。他的一邊膝蓋跪得麻木,背上那道長長的傷口似乎也裂開了,表情卻仍舊平靜,沒一絲緊張慌亂,他早料到如今的局面,帝后會以最羞辱的方式來對待他,而他心愛的女孩無動於衷地立在一旁,所說的、所做的都對他十分不利,讓他無從辯駁。
司徒皇后攜著百里婧朝後宮的方向去,韓曄跟在後面,餘光不得不收回,若說景元帝是老狐狸,那麼,司徒皇后便是老狐狸身邊蟄伏的蛇蠍,雖然他的手中握著她的秘密,足以置她於死地,他卻只能憋在心裡一聲不吭。
出了紫宸殿,已近午時三刻,上馬前,韓文忽然小聲道:“爺,落公主請林岑之去府上做客了。”
又是林岑之。
韓曄的眉頭微微一蹙。
那個女人無風也能掀起三尺浪,這些天惹了不少麻煩。若林岑之回去繼承他的鏢局也就罷了,偏偏摻和起了這些是非,再留著他只能是禍害……
韓曄翻身上馬,薄唇緊抿,頭頂是明晃晃的炎日,語氣淡漠道:“明日若還是毒日頭,就讓他永遠清涼下去吧。”
韓文韓武對視一眼,垂首道:“是。”
……
宮牆深深,司徒皇后的腳步徐徐緩了下來,開口道:“婧兒,殺了人不算什麼,你也不必害怕,第一次殺人都是這樣。可是,我不殺人,人卻想殺我,自然得是他們死我活著,畢竟,活著才有無限可能。”
從小到大,巾幗女將軍的女兒只是聽聞母后的神勇,卻並不曾親歷母后的沙場風采,她想象不出,百里婧只能恭順點頭:“母后說的是。”
司徒皇后今日的心情似乎還不錯,因此還願意同百里婧說說話,隨口問道:“墨譽與那個丫頭如何了?”
百里婧不曾想母后會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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