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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出來?”
衛長淵搖頭,說:“你也是神族,你背叛了夙離。”
他說這句話時,語氣沉靜。不管卞清璇是因為什麼,為了卞翎玉,還是她自己的利益,夙離要他們死,而卞清璇與夙離立場不同。
卞清璇沒吭聲,她看了他一眼。
四年前,這個師兄還是個死板的少年,眼盲心瞎。而如今整個修真界被夙離攪和成一團亂麻,人人都嚷著誅魔,他卻是唯一看透之人。
兩人陸續走出地牢,如今的蘅蕪宗空蕩蕩的。
外面儼然已經變天,夙離那麼大的排場,惹得昇陽宗的宗主給他讓位,少主為他跑腿。其他宗的宗主但凡不是個傻子,都能猜到夙離的身份。
夙離說卞翎玉是墮魔,又有蘅蕪宗主作證,整個修真界,沒人不信。
墮魔二字,不異於整個修真界的噩夢。
十一年前,多少修士因此死在妄渡海,今日,修士們就多怕墮魔現世。
就像夙離了解她一樣,卞清璇也很瞭解夙離。
夙離生來天殘,根骨奇差。
神後為此幾欲發瘋,來填補幼子天生的缺陷。她不惜帶走長子,將神族少主囚禁在天行澗,奪取長子力量,哺育幼子。
夙離在母親的溺愛中長大,他敏感暴虐,謹慎自私,他神魂下界,奪了昇陽宗一個弟子的軀體。
下界無人能傷他,除了妄渡海能誅神族的罡風。
如今夙離鐵了心要殺卞翎玉,他天資不夠,神珠只能彌補神力,卻無法彌補資質,他怕自己的神魂隕在妄渡海,便讓修士們去探路。
這世間總有熱忱之人,前赴後繼誅魔,即便他們弱小如斯。
如果夙離不曾下界,這幾日,本該是五十年一次的宗門大比。那些年輕的弟子,會在此處熱熱鬧鬧切磋,好好修習。
如今大部分被夙離和宗主煽動去了妄渡海。
卞清璇伸手放在自己身上的血洞處,神情意味不明。
天道制衡下,夙離膽敢利用修士們去試探罡風,不亞於一筆筆罪孽。
卞清璇垂眸:“還真是被母親偏愛的孩子啊……”
有人愛,才如此愚蠢惡毒,不計後果。
有衛長淵在,他們離開蘅蕪宗很容易。如今的蘅蕪宗像個空殼,卞清璇傷得很重,到底是凡軀,人間十一年已經將她的修為揮霍得差不多,夙離手中還有神珠,她暫時打不過他。
她走了沒多遠,一口血就湧上喉間。
衛長淵扶住她,蹙著眉,給她餵了幾枚丹藥。
她嚥了下去:“你就這麼確定,我能找到他們?”
衛長淵說:“凝氣。”
卞清璇嗤笑了一聲:“就算我找到了他們,我若不救她呢,你當如何?”
眼前青衫男子沉默良久:“我沒想過你救她,我在師妹最需要我的時候,缺席了四年,你若不救,我來救。”
他說完,放開了卞清璇,兀自往前走。哪怕再也回不到從前,可蘿衣仍舊是他護著長大的人,他不可能看著他們將她當成邪魔誅殺,什麼都不做。
卞清璇在他身後,看著衛長淵一身青衫被風吹得飛舞。
衛長淵揹著劍,歷經幾年風風雨雨,他依稀還是當年的模樣。衛長淵當年是什麼樣子呢?
說起來,像是很久遠的事了。
仙門大開那天,師兄們要幫著試煉,青山陣法中,有弟子不小心撞到了衛長淵,衛長淵扶著師弟,他一臉古板冷肅,懷裡卻驟然掉出幾枚糖炒栗子。
所有人都愣住了。
那時候卞清璇遠遠看著,嘲弄般地看了眼地上的幾枚板栗。而今,時過境遷,卞清璇遙望前面的青衣劍修,第一次覺得,如果不曾在妄渡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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