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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有喝的,只是幹些粗活累活,苦倒是沒有多苦。就是時常惦記著姑娘,想著姑娘身邊沒個可靠的人,我這心裡就難受。今兒瞧著姑娘過得好,長得也越發水靈了,我心裡真是高興!”
下人們拜高踩低的手段雨瀾早就領教過了,不用想雨瀾也知道,錢媽媽這樣犯了錯被攆到莊子上的人肯定倍受欺凌。她不由一陣哽咽,“都是我沒用,沒有早點把媽媽接回來!”
錢媽媽輕拍雨瀾的手道:“姑娘快別這麼說,我知道你也難。這回要不是姑娘求了老太太的恩典,我也不能再回這裡來,賬房上已經與我說了,老太太升了我做二等媽媽,每一個月都有八百錢的月例……”錢媽媽露出開心的笑容,“姑娘還掛念著我這個老婆子,我比什麼都高興!”
錢媽媽是河間府人,雨瀾出生那年她家裡鬧時疫,丈夫得病死了,她沒了活路。便帶著尚在襁褓中的兒子逃到了京師,眼看著活不下去,正巧楊府七姑娘下生,四處尋乳孃,就被一個遠房親戚薦了,簽了賣身契,到楊府做了雨瀾的乳孃。
整整奶了雨瀾五年。
她大字不識一個,為人卻忠厚老實,知恩圖報,從沒有一點兒壞心眼,把雨瀾當成自己的親女兒那樣疼愛。
齊姨娘死的那幾年,雨瀾的年紀小,日子過得苦,大太太時常剋扣綠靜齋的用度,錢媽媽常熬夜偷偷繡了小件物品賣出府去,補貼家用。她就像護著小雞的母雞一樣庇護著雨瀾,幫她度過了那一段艱苦的歲月。
雨瀾繼承了原主的記憶和情感,對錢媽媽自然也有著十分深厚的情感。
雨瀾細細問了錢媽媽這兩年在莊子上的情形,錢媽媽只是報喜不報憂,錢媽媽又問起雨瀾的情況,雨瀾就挑挑揀揀將這幾年的情況說給了錢媽媽聽。
見雨瀾在楊府已經漸漸站穩了腳跟,錢媽媽笑得十分開心,連連誇獎:“姑娘長大了,懂事了!”
兩年時間沒見,主僕二人都彼此掛念著,有說不完的話。兩人回憶著昔年的往事,雨瀾道:“八歲那年夏天我得了重感冒,發燒得厲害,怎麼喝藥都不退,太太不叫庫房供應冰塊給我們,是楊媽媽跪在管庫房的婆子面前苦苦哀求了一個時辰,才淘弄了一些冰屑,幫我退了燒,媽媽待我的恩情,我永世不忘!”
錢媽媽憨厚地笑了笑:“這些都是我該做的,姑娘還提它做什麼!當日齊姨娘待我那麼好,我要是不好好報答姑娘,我還算個人嘛!”
錢媽媽大字不識一個,但她的身上卻時刻展現著人性最美好的光輝:淳樸和善良。雨瀾暗暗下定決心,日後有了能力一定好好報答她。
雨瀾出去了一個上午,連午飯都沒吃,這時小丫鬟領了食盒過來,曉玉已在次間擺好了飯。就來招呼雨瀾吃飯。
“姑娘,該吃飯了!”
在馬車上顛簸了快兩個時辰,雨瀾真有些餓了,就站起來,“錢媽媽也沒吃飯吧,和我一塊吃吧。”
錢媽媽連忙拒絕,“那怎麼行,姑娘您吃您的,我在一旁伺候就是了。”
雨瀾不由分說拉著她進了飯廳,錢媽媽推脫不過,與雨瀾坐了一張桌子吃飯。坐在凳子上她怎麼都不是個滋味,一頓飯吃得彆彆扭扭。
雨瀾嘆息不已。這個時代,畢竟是個等級森嚴的時代,她們可以依賴自己,信任自己,卻無法真正平等地與自己相處。
吃了飯,曉月和曉玉也圍了過來。兩個人從小跟著雨瀾,和王媽媽也共事了很長時間,彼此之間也擁有很深的情誼。
雨瀾又問起了錢媽媽的兒子李虎的情況。“虎子哥哥還好嗎?今年已經十六歲了吧,長成大人了吧?”
錢媽媽說起兒子神采飛揚起來:“姑娘想得周到。老太太派人來一併接了我那不爭氣的兒子來。虎子這幾年倒是長得高了,有了一把子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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